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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蕴秋见他突然提起此事,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竟脱口道:“不妥吧!”
余竞冬闻言,一把方向就将车停在了路边,转头对着沈蕴秋,问道:“有什么不妥?”
沈蕴秋自知失言,便极力掩饰:“你干吗停下啊?我只是觉得今天提这个太急了点,等余飞的婚事过了,我们再跟她提,岂不可以又让她多一回高兴?”
余竞冬将信将疑,追问她:“你真是这样想?”
“当然啦!快开车吧,这里不能停的!”沈蕴秋催促着,籍以掩饰自己内心的混乱。
余竞冬重又开车上路,嘴里却说:“蕴秋,我觉得,你手术后对我,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又好像回到了初认识时的那种不远不近,不卑不亢的状态。”
沈蕴秋心里没来由地一慌,仿佛心事被看穿,无处逃遁的感觉。但她就是不想承认这种感觉。便扯开话题:“对了,你到现在还没告诉我,余飞的新娘是谁啊?我手术后,一直没见他来看过我,怎么突然要结婚了,都没听说他有女朋友呢!”
余竞冬听她如此一说,心里也有了些紧张。原本一直瞒着沈蕴秋的事,到这个时候是再瞒不下去了。他很担心沈蕴秋会因为杨隐与袁沁蓝的离婚,而一步步离开自己,这种感觉在她手术后变得一天比一天更强烈。
沈蕴秋见余竞冬一直紧闭着双唇不发一言,越加地好奇,再次追问:“你怎么不说话啊?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孩呢?我认识吗?”
余竞冬被逼得无处躲,只好说:“到时你就知道了。”
沈蕴秋对他的这种表现很是奇怪,余飞的新娘有这么神秘吗?但更让她奇怪的是,前两天她曾打余飞的电话,想亲自祝福他,岂料他的手机竟停机了。事后问余竞冬,他也是含糊其词地搪塞了。沈蕴秋开始怀疑,他们是不是有事瞒着自己。
到了雷森酒店,余竞冬一边带着沈蕴秋乘上电梯,一边给母亲打电话,告诉她,他们到了。
当关碧云打开房门,看到站在房门外的余竞冬与沈蕴秋,她惊得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以防自己惊叫出声,之后才看着沈蕴秋道:“你是安娜吗?”
沈蕴秋对关碧云的惊讶表情印象深刻,她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余竞冬时,他的眼中也曾有一丝的震惊,但他掩饰得比关碧云好。
沈蕴秋笑着说:“伯母,我叫沈蕴秋,只是和安娜有些像罢了。”
关碧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将他们让进房间。余竞冬上前和母亲拥抱,轻声说:“妈妈,真高兴见到你!”
“我也是!儿子!”关碧云拍着余竞冬的后背,关爱地回应他。
放开余竞冬的关碧云,又拉起沈蕴秋的双手道:“来,姑娘,让我看看!真的很像啊!当初的安娜就是如此,苍白的圆脸上有一对清澈的眸子,里面仿佛藏了无数欲诉还休的心事!”
沈蕴秋以询问的眼神看向余竞冬,而他则急得出口阻止自己的母亲:“妈妈!她们是不同的两个人,你不要把她们搞混了!”
关碧云拉沈蕴秋坐下,才对余竞冬道:“我知道的,你不用提醒我。但是,你不能否认我说的是事实吧?”
余竞冬心里满是焦急和无奈。急的是,他怕沈蕴秋误会自己是因为安娜才喜欢她。无奈的是,他知道自己的母亲向来说话直率。
沈蕴秋笑着问关碧云:“您对安娜很熟悉吧?”
关碧云摇摇头,叹口气道:“我其实并不了解她。当我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时日无多了,全身都有些浮肿。竞冬求我拿钱给她治病,但我没有这么做。一方面是因为医生告诉我,就算手术也只是拖延时间。另一方面则是,我不能动那些不属于我们母子的钱。安娜当时只是静静地看着我,轻声地说,她不怕死,只怕从此见不到竞冬。我知道,她和我一样爱竞冬。这就是我对她的认识。”
沈蕴秋内心对关碧云的直率也是有点吃惊的,她们毕竟第一次见面,而她竟是如此跟她大谈余竞冬的前女友,丝毫没有避讳的意思。沈蕴秋只能把这视作是关碧云长期生活在国外的结果,对国人的含蓄缺少认识。
关碧云一直在观察沈蕴秋的反应,见她始终淡淡的,没有过多的情绪表露,禁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余竞冬不希望母亲再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就说:“妈妈,我想趁你这次回国,安排你和蕴秋的父母见见。可能的话,也想请你们帮我们定个婚期。”
关碧云与沈蕴秋同时一呆,没想到他会提到婚事。沈蕴秋当着关碧云的面不便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