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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思想准备。
“总指挥是南进还是北进?”几个师长问。
徐向前左思右想,感到很为难,他在这时怎么也舍不得把左、右两路军分开,把红四方 面军分成两半,这支部队从小到大,他花了很多心血,不容易啊!
“总指挥的具体意见呢?”陈昌浩直接问。
徐向前焦急地对着自己的影子在暗自叫苦:“是跟中央走还是跟着部队南下呢?走嘛, 自己只能带上个警卫员,骑着马去追中央。因为陈昌浩在这时的威信不低于自己,他能说会 写,打仗勇敢,又是政治委员。他不点头,我一个人是带不动队伍的,最多只能悄哪带走几 个人。”
徐向前想来想去,最后定下决心:“还是和部队在一起,走着看吧。”
总指挥和政委的态度在这时即是前敌指挥部的命令,众师长、军长和政委都表示与左路 军会合,不随中央北上。
右路军前敌指挥部就此下达了返身向南的命令。徐向前到了这时心中仍是憋着一肚子 气,他想起了昨晚上毛泽东站在院子中对他所讲的话,原来毛泽东已经做好了潜出的准备, 并在暗中试探自己的态度,这说明毛泽东对自己还是信任的。可惜的是,自己的脑袋没有转 过弯来,拒绝了毛泽东的好意。
现在反而被逼上梁山,只有南下。
“就这样,我执行了张国焘的南下命令,犯了终生抱愧的错误。”这是徐向前在他后来 的回忆录中所作的忏悔。
窗外,雨飘飘,路迢迢,马萧萧。
上层领导之间的斗争,使处于最基层的红军战士们感到迷惑不解。有战士在日记中写 道:“近几天来,不知怎么回事,有些情况反常,师里的领导同志显得忙乱不宁,可又不像 个打仗的样子,更令人诧异的是把带不走的枪支全部拿去烧掉了。我心想,这些枪支是多少 同志用生命换来的,怎么能一把火烧掉呢?难道没有别的保存办法了吗?”
师级干部参加前敌指挥部召开的紧急会议后,又把团、营干部召集来,传达前敌指挥部 的会议精神,其内容主要是重复陈昌浩的话,有的有所发挥,说道:“北上抗日现在是去不 得了,我们前进的道路和桥梁已被右倾机会主义破坏……你们回去后,马上召开全团党、团 员大会,要向大家讲清楚右倾机会主义的危害性。”
留在巴西附近的红军部队在这几天真是人心浮动,什么议论都有,战士们根本不知道出 了什么事,都在互相猜测。
几天后,大家终于从党、团员大会上听到和证实了上级所发生重大事件的消息。
在全团党、团员大会上,各团政委奉命统一口径,只讲3个问题:“一是通报情况:中 央在9月9日晚上向北逃跑了。毛、周、张的路线是右倾机会主义,是逃跑主义,他们把我 们前进的道路和桥梁都给破坏了,我们再要北上,还要走半个月的水草地,那我们都会死在 草地上。二是张国焘主席来电讲,为了革命,为了活命,生存下去,我们不能再北上,而要 南下。我们宁可向南走一千,也决不能向北走一天!陈政委指示,我们在包座之战中伤亡很 大,说什么也不能再向北走。三是我们要打回老家去,我们四川人要打回四川,回四川吃大 米去!革命不能不要家,而且要保卫家乡。”
半信半疑的红军基层干部战士,顿时被这突如其来的政治大风暴所震惊,对又要过草地 感到恐惧。他们都倍尝第一次过草地的艰辛,现在心中极不情愿再第二次过草地。对师、团 领导所讲的政治路线问题,战士们似乎考虑得并不多,那离他们太远,他们在这时考虑的最 迫切的是如何不再挨饿和少走些冤枉路。
“怎么又回草地走啊!”
有些人不满地说:“愿走的走吧!我们不想走了。留在这里跟那些土匪拚到底,死了也 是光荣的,反正人总是要死的嘛!我们不怪党,不怪同志们。”
但是,“南下吃大米”的口号也很具有吸引力,更有军队严密的组织纪律约束,停留在 巴西的红军毕竟是没过几天就南下了。
部队到了这时已经变得不好带,干部的思想都乱了套,何况战士们的思想。当然,也有 头脑清醒者。红30军政委李先念及时了解到部队的思想动态,在巴西召集了排以上干部会 议。他在讲了当前的形势后,针对部队中的思想情况进行教育,说:“党中央北上了,我们却要南下。因此,我们必须保持部队思想稳定,执行命令,听从 指挥。一方面军经过长途跋涉,在近1年行军作战中得不到休整,小的战斗不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