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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大家看到王稼祥坐着担架来到会场。
王稼祥拄着拐杖吃力地下了担架,微笑着说:“我是不是迟到了?”
“没有,没有!”毛泽东显得很激动,他迎上前来,然后扶王稼祥坐下。遵义会议上王 稼祥那关键的1票,毛泽东记了一辈子。此时的毛泽东心中清楚,沙窝会议也不能没有王稼 祥,说不准王稼祥在关键时刻又会起到关键性的作用。王稼祥在这时的确已经病得很重。他 是在1933年中央苏区军4次反“围剿”时遭敌机轰炸而负伤的,弹片打进了他的右下 腹,穿过结肠,嵌在右肠骨窝上,伤势很重。由于弄不清残留弹片的位置,只好采取保守治 疗,但引起了右下腹的局部性腹膜炎。他带伤参加了长征,而伤口在征途中却常常流着脓 血。护理人员用橡皮管子塞进伤口,在橡皮管子外面穿上丝线,丝线外面再缠上纱布棉花以 吸收脓液,然后取出棉花纱布排除脓液。“后来到达陕北,著名外籍医生马海德在参加了王 稼祥的病情会诊后,感叹道:”我看了非常吃惊,这么重的伤,居然能长征过来,要有多么 顽强的意志啊,简直令人难以想象!“
王稼祥就是在这种严重的伤势情况下,仍置个人生死于度外,时刻关心着红军的命运, 几乎坚持参加了长征路上的历次中央政治局会议。到了沙窝后,他的伤口发炎溃脓很厉害, 身体发高烧,肠子溃烂,大便从伤口里流出来,处于病危状态。但当他听说要召开政治局会 议后,病情好像突然好了许多,坚持着拄着拐杖出席了会议。
“我们现在开会。”担任会议主席的张闻天宣布会议开始,并说:“今天的会议,主要 讨论一、四方面军会合后的形势和任务,作出决议。泽东同志刚草拟了一个决议草案,大家 就此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
毛泽东站起来,把决议草案送到与会者的手中。
张国焘手握草案,粗略地看了一遍。决议的主要精神是重申北上抗日、创建川陕甘根据 地方针的正确性,并说明加强两个方面军的团结是实现这个方针的基本条件,必须在一、四 方面军中进一步加强党的绝对领导,反对过高地估计敌人力量、对革命前途悲观失望的右倾 动摇。张国焘的眼光停留在纸面上,这几行字写的是:“一切有意无意的破坏一、四方面军 团结一致的倾向,都是对于红军有害,对于敌人有利的。”“我们之间发生过分歧,我认为 这是值不得大惊小怪的。”张国焘第一个发言说:“梁山泊的好汉不打不相识,争争吵吵并 无关系。我们都有多年奋斗的经历,寻求谅解应该不是一件很难的事,而我们的目的,本来 就是要获得谅解,而不是扩大分歧。”
“请国焘同志直接讲问题。”博古插话说。
张国焘瞟了博古一眼,不理睬地继续说道:“我很惋惜我们没有在抚边初次会面时,就 痛痛快快地把问题说清楚,因而酿成了一些不必要的隔阂,甚至产生了一些不必要的言论。
在这里我想就不必一一说了。“
“有什么言论?有话还是摆在桌面上说明白的好。”博古说。
“比如有人就说我张国焘是军阀,要凭借军事实力胁迫中央;有人说我张国焘是老机会 主义,非打击不可;也有人说我张国焘自视资格老,瞧不起政治局其他委员,要在纠正中央 错误的名义之下,摧毁整个中央;还有人引经据典的说西北联邦政府反叛苏维埃;说总政治 委员的职务完全抹杀军委会主席和整个中央的职权;还有……多着呢!总之,凡此流言都似 乎把我说得不成个样子。”
“好了,国焘同志,流言是很多的,不光你有,我还不少呢!”毛泽东的话明显对张国 焘不满意,他说:“譬如有人就说我是曹操,中央成了汉献帝;有人就怀疑中央的政治路线 错了,现在只能用军阀官僚的手段来统治全党全军。我们这次会议就正是要解决这些问题。”
“润之兄所说的政治路线问题,我本人就这样认为是错了,也可能是共产国际错了,也 可能是我们执行错了,也可能是时移势易而必须改变。但是,我们要求检讨中央的政治路 线,决不等于推翻整个中央。这次会议,我也许不应贸然肯定中央的政治路线究竟如何,但 我们看到的是,当前的苏维埃运动不是胜利了,而是失败了,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现在, 所有的苏区都丧失了,红军遭受重大的损失,我们退到了藏族地区,这些失败的事实是谁也 无法否定的。至于苏维埃运动遭受挫折的原因,既不能说成是敌人飞机大炮的厉害,也不能 当作只是我们军事上的失算。我认为,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