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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我们走吧。”
遥灵点点头。她却觉得,凤川在意着什么,担心着什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为何遮掩不说?
遥灵且将此事放下,与凤川携手一同进入那寒气袭袭的青石洞中。
213 再吟九张机(上)
青石洞既深且寒。遥灵仿佛在走进夏孤临冰冷黑暗的内心,每一步都踩痛了那些鲜活而脆弱的回忆。记得缀锦楼头,她飞针和歌,走线作舞;记得玉虚云桥,她拥冰坠崖,至死不离;记得死灵山头,她一泪默祷,一舞辞别
遥灵猛然停住了脚步。远远得,她似乎看到洞内,一黑色人影背靠冰棺枯坐,身如顽石纹丝不动,仿佛已与空空如也的冰棺融为一体。那个人蓬发遮面,宛如死人一般,透过头发的缝隙,依旧捕捉不到他眼中半分精光。
遥灵低头,不忍再视。她拼命告诉自己,那不是夏孤临,不是夏孤临她攥紧了凤川的手开始往后退。洞内,却传来苍凉透骨的吟声,惹得洞内千风顽石相和似的,重重击打在遥灵心口上:
“一张机,采桑陌上试春衣。风晴日暖慵无力,桃花枝上,啼莺言语,不肯放人归。”
风清日和。一句唱词如春风细柳,一下子把人荡回了相识的那个春天。青玉案穿花拂柳而来,手中的绣棚粉光溶溶,不知是在桃树下接了一绢的桃花,还是那绣帕上的桃花活了,挤挤挨挨开在春光下。微风拂青衣,如一渠碧水,清澈得人心摇神驰。
武陵春闲卧桃花树上,刻有“春”字的玉佩于繁花中垂下,摇曳春风之中,别有一番意趣。他双眼似醉非醉,轻轻打开折扇,竟未惊去扇骨上栖息的蝴蝶。他轻道:“刚才走过去那个,就是大哥的心上人?”
“小春又在胡说些什么啊”晏清都盘膝抱剑坐在树下,双颊都被桃花映红了,“大哥从来没说过”
“呵,我谋略不如四哥,善战不如你清都,但这情事嘛,一看一准,错不了。”
武陵春嘴唇轻轻一撅,吹开了飘到唇边的桃花瓣。他以手支头,侧身向树下看去:“可是这个女人好像很麻烦的样子,她是玉虚宫弃徒,又被魔族那帮人紧盯着不放呢不过,就算再麻烦,大哥也会通通解决的吧?”
晏清都深深呼吸了一口发甜的空气,桃花瓣飘飘摇摇落到他鼻尖,蹭得他有些发痒。“哦。”他简短得答着,好像只是为了将喷嚏憋回去。
“清都。”武陵春再次仰望着天空,漫天的桃花将晴空映作粉紫色。他憧憬着什么似的说道,“清都啊,如果是你,遇到喜欢的人,也一定会为了她付出一切的吧?”
鸟声啁啾。武陵春有种预感,现在晏清都心中,想着和自己一样美好的事情。晏清都似乎很认真得答道:“嗯。我会的。”
“两张机,行人立马意迟迟。深心未忍轻分付,回头一笑,花间归去,只恐被花知。”
花期已误。转眼,又是青玉案在缀锦楼中极其平凡的一日午后。她凭栏而坐,团扇倦垂,无心刺绣。才不过短短几日,她便结识了他——还有以他为首的六公子。横云公子楚云深,露华公子南歌子,鞮红公子武陵春,白萱公子晏清都
都是很好的人。青玉案以为,被师兄抛弃之后她再也不会相信任何人,但遇到这六个人之后,却又情不自禁似的被他们吸引了。
“唉”
“姑娘何故叹气?”小丫鬟小鱼原本在檐下打着盹学针线,听到青玉案不住叹气,便打起精神上前询问。青玉案也不理会,继续呆望池中艳荷,望得荷花都要羞了。小鱼调笑道:“姑娘这几日心神不宁,茶饭不思,莫不是噗~莫不是心中惦着哪位俊俏公子吧?”
“你!”青玉案一惊,猛地一回头,看那小丫头捂着嘴笑个不住,扬扇便打。打着闹着,才发觉自己如此反应便是承认被小鱼戳破了心事,又急又羞。青玉案一向清冷寡言,小鱼从未见过她如此跺脚扭肩的小儿女情态,一面奔逃躲闪,一面逗个没住:“我看姑娘八成是喜欢上那位夏公子了吧?夏公子丰神如玉,龙姿凤表,又使得一手好剑,与我家姑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
小鱼一口气跑到廊子拐角,冲青玉案做了个鬼脸,脚底抹油一闪而去。青玉案提着裙裾追了过去,不见了小鱼踪迹,却已跑得娇·喘细细,香汗淋漓。她只见荼蘼架下似有人影,急忙追去,口中喊道:“小鱼,别跑!”
春花虽谢,荼蘼正密,洁白如云,风拂似絮。青玉案奔去,那人正好转身,她来不及止步,结结实实撞到了那人怀里,纤腰也被那人扶住。青玉案被荼靡花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