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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春水安抚的拍拍穆峥的肩膀,“有希望总比没有好。”
离开萧春水,穆峥脑子里很混乱,如果算的不错,自己还有一年左右的活头,可自己想做的事情太多,到底该怎么样?想到凤玉梨是生着自己气离开的,自己一定要在生命完结前找到他,表明自己的心意,可是天地浩大,到哪里去寻觅?
一路上行行走走,却听到了慕容冲在蒲坂和窦冲交了锋,鬼使神差,穆峥竟然奔蒲坂而去,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慕容冲和凤玉梨有说不清的联系。
赶到黄河以北之地,正赶上那场大战,看到慕容冲被窦冲逼得只有招架之力,穆峥忽然就觉得好害怕,他怕窦冲的下一刀就砍在慕容冲身上,当时情势危急,他也顾不得厘清自己的这些想法,穆峥心思缜密,他知道自己不能贸然出现在战场上,就扒了一个死去的慕容冲士兵的铠甲,然后黑巾蒙面,杀入战局。
现在慕容冲脱险了,自己要赶去华阴找义父,看慕容冲也是想去华阴投奔慕容泓的吧,下次见看来是敌非友了。
可是一想到和慕容冲做敌人,穆峥就不能接受,可能是他和凤玉梨有太多相似的地方,背影、气息、声音,要不是他一直都那样阴冷,他真觉得那就是玉梨“啊,玉梨,玉梨,你到底在哪里?你知不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我是如此的思念你!”穆峥的手隔衣紧紧握住放在胸口的白玉凤凰,此情,不到双目闭上那一刻,怎能休止。
济北王慕容泓的日子并不好过,在苻睿和姚苌的重重围城之下,华阴城里渐渐支撑不住了,现在内无粮草,外无援兵,迟早会让他们困死。不过倒也奇怪,他们只是围困,迟迟没有攻城,不知是何原由。
在华阴城临时的济北王府里,慕容泓愁眉不展。谋臣高盖靠窗坐了,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忽然有兵士来报说城外来了一支骑兵,约七八千人,盔甲残碎,不知是敌是友。慕容泓手抚唇上刚蓄起的短髭,白希的脸上闪过疑云,他看向高盖,正好高盖也看他,“王爷,难道是他?”
夜幕降临了,这是个春天的好天气,抬头望去可以看见漫天闪闪烁烁的星斗。夜色宁静,好似不知道这里是随时可以燃起杀机的战场。一对人马悄悄撕碎夜色黑蓝的外衣,向城下挺进。
一只羽箭缠绕着白布射向高高的城楼,正钉在一个守城士兵傍边的石柱上。士兵大惊失色,拔下羽箭发现是一封信,丝毫不敢迟疑,交给自己的上司,就这样一层层递到夜深不寐的慕容泓手里。
展开白布,熟悉的笔迹跃进眼帘,字迹俊雅清秀,像极了字迹的主人。“泓哥:弟败于窦冲,现率八千骑兵来投,现已在城下,与兄共商退敌大计。”慕容泓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然后递给高盖等将领。高盖看完说:“现却有十几人在城下,王爷,这门我们开不开?”
慕容泓有很多年没有看到慕容冲了,他想到那不及弱冠的少年软软的叫自己“泓哥”,他想起在秦宫里他迷蒙破碎的眼神,不由的长叹一声,“慕容冲率败军来投。汝本同命兄弟,开城门。”
城门悄悄的开了一道缝,慕容冲带领北冥鲲进了华阴城,看着慕容泓全军戒备,大敌当前的样子,慕容冲不由的微微一笑:“泓哥,你一点没有变。”
远远的就看到了在灯火照耀下的慕容泓,一别多年,当年那个好勇斗狠,性子乖戾的少年也已经蓄起了短髭,眼角也沾染了岁月的痕迹,摘下自己脸上的面具,就远远的看着,然后一声“泓哥”叫的凄凄切切,似有千言万语哽咽在喉。
慕容泓看着眼前高瘦的黑衣男子,有些恍惚,等到他摘下脸上的面具,熟悉的眉眼,绝代的风华不是慕容冲是谁,等到他那声“泓哥”出口,也不由的心头一热,上前握住慕容冲的双臂“冲弟,这些年你受苦了。”再也说不下去,无声哽咽。两个人,一份参半真假的兄弟情倒把这些旁观者看得心酸。一番寒暄,让于室内,话入正题。
春夜风暖,慕容冲坐的位置靠尽窗口,微一偏身,便看见一树夭桃在夜色里静静绽放,他又微微扫过大厅里的众将,一一记住他们的名字。那边慕容泓问道:“冲弟可有退兵之法?”
“有。”回答的干脆利落,犹如珍珠落玉盘。
那边的将军韩延望向对面的段随,眼中闪过一丝蔑视“自己都被窦冲追的如丧家之犬,还能有什么办法。”
“泓哥可知秦军为什么围而不攻?”不待慕容泓回答,慕容冲自顾说下去:“是因为姚苌,他野心很大,正在寻求时机,现在他不想把兵力浪费在我们身上,只需有人推波助澜,姚苌必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