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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对小巧的热水袋之后,她发现自己有些感动了。
那天晚上,我和杨康回到公寓时已经十点多了。他疲倦地脱掉外套去了浴室,我也像往常一样抱着电脑窝在了沙发上。我先是刷了一会儿微博,而后又去班级群里查看了一下最新的公告,那条弹窗新闻就是在那个时候毫无预兆地跳在了屏幕上:
“赵铭泽与伴侣爱巢曝光,名主持性向成疑。”
我在看到那行黑体标题的那刻,脑中便登时嗡的一声,僵了许久才慌慌张张地从包里找出手机按下了赵铭泽的号码。电话很快接通了,然而那边传出的却是没有任何感情的机械提示音。我呆呆地握着手机站在那里,大脑一时间完全空白。
杨康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对我喊了句:“喂,洗澡去。”我却依旧僵立在那里丝毫没有反应。他有些疑惑地走过来问说:“怎么了?”
我抬起头来木然看了他一眼,抓起外套跑出门外。
☆、第八十六章 左右(1)
我和抽烟的男人在列车门口静静地站了片刻。在那段沉默的时间里,他一直将手插在口袋里凝视着车窗外的夜色,我在他对面一页一页地翻着手里的相册。
几分钟后,他突然开口问了句:“能问你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我抬起头来看他。
“你们的节目,是不是被停播了?”
“是啊。”我说,“你也知道那件事了?”
“啊,多多少少知道一点吧,前段时间在微博上传的沸沸扬扬的。”
我顿了一下,视线重新落回到相册里的一张照片上。那是我和赵铭泽去年秋天的一张合影。照片里,我们正在相视大笑,他笑得弓□去,我的眼睛弯成了月牙。我已经忘了我们是因为什么事情笑成了那个样子——记忆里,我似乎很少像那样开怀大笑,他也几乎没有那么失态的时刻——只有这个瞬间被眼疾手快的导播捕捉了下来。
“你这次离开北京是要另谋高就了吧?”对面的男人又问了一句。
我不置可否地笑笑。
“其实我觉得挺难理解的。那明明是私人生活,又不是什么丑闻,有什么必要因此把节目停掉呢。”他感慨道。
“总有一些人觉得难以接受吧。”
“那倒也是。”
我们又默然地在那里站了一会儿。我合上相册对他说:“去睡一会儿吧,天很快就要亮了。”
2013年5月
五月之后,赵铭泽再也没有来过电视台。那条娱乐新闻的传播范围和发酵程度大大超出了我们的想象,赞助商紧急终止了与我们的合作,台领导为谨慎起见,以需要为某个季播选秀节目让出播出时段为由,宣布节目暂停播出一季。他们在那则声明里特地强调了“暂停”这两个字,然而节目组的每个人都知道,《听。说》很可能要被无限期地停播下去了。
在那之后,我并没有过多地去打扰赵铭泽,我只去找过他两次。一次是新闻被爆出的那天晚上,另一次是台领导宣布停播决定的那天下午。
我第二次去拜访他时,只有他一个人在家。他看上去十分疲惫,脸色有些憔悴。我在沙发上坐下来,问说:“他呢?”
“英国,我让他去那里暂时避避风头。他是个艺术家,我不想因为这些无聊的事情打扰他的创作。”他给我倒了一杯咖啡说。
我捧着咖啡杯,出神地盯着对面那只陶瓷花瓶看了一会儿说:“这件事还真是荒谬。明明台里所有的人都对你的事心知肚明,可是当有人真的把那件事说出来的时候,他们却觉得不能接受了。”
“跟台领导没有关系。”他笑笑说,“是公众们难以接受。”
“可是最近这几年,不是有很多人在网络上为你们争取权利吗?而且这类的文艺作品也有很多。”
“那些声音毕竟很小。而且别忘了,还有一个沉默的大多数,那些人很可能决定我们的收视率。”
“说到底,我们终究还是没有一个可以接纳你们这个群体的文化环境。”我感慨说。
“不管在什么样的文化环境里,也总有一些人无法接受那些与他们不同的人。”他说。
我沉默片刻,问说:“你心里不会觉得怨恨吗?”
“怎么不会啊。”他向后仰躺在沙发靠背上说,“自从那条新闻被爆出之后,每天都有大约五千人在我的微博上留言。他们中有一些人的确是在为我打抱不平,谴责那家媒体。可是大部分人都只不过是抱着一种猎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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