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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准备好而已。所以,等我准备好了,我也可能会选择那种生活。只是有可能。”我像是梦呓一般地说。
我说完这句话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我想我大概是有些累了,也可能我已经醉了。所以,我并没有听见他的回答。我不确定他有没有回答我。
六月的大部分时间我都在一如无常地忙碌着,夏天在我没有来得及察觉的时候悄然来临。
7月半,唐文心终于回了北京。她回来的那天下着雨,我打开门时,她浑身*地站在门口,头发上还在滴滴答答地滴着水。
我讶然地问她为什么不打伞,她没有回答我。我忙将她拉进门来,让她去卧室换下衣服洗个热水澡。她便提着衣袋走进卧室。
我在客厅里等了大约十分钟,她却依然没有出来。我有些犹疑地推门进去——她居然已经穿着睡衣窝在我的床上睡着了。
她是以一种婴儿的姿势蜷缩在那里,眼底一抹淡淡的阴影。她看上去好像很累。
作者有话要说:'1'《一天》:为安妮。海瑟薇和吉姆·斯特吉斯2011年主演的文艺电影,讲述了一对Almost Lover在20年间所发生的事情。他们在大学毕业那天约定以后每年都会见一面,聊一聊彼此的生活。过段时间顾小曼在她生日的时候还会向杨康提及这部电影的这个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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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番外5心
By唐文心
我想跟你好好谈一下。
我一直这样想,可是我却从来没有这样做过。我是个缺乏勇气的人,我从没有在公共场合表达过自己的观点,当我的观点与周围的人不一致时尤其如此——我害怕反抗多数和权威,更害怕反抗之后带来的斥责和谩骂。
有时,这种恐惧让我忍耐一些事情。比如,读小学的时候,老师说考试时不准上厕所,我便咬紧牙关忍着腹部的剧痛一直捱到了铃声响起。再比如,有一次你在带我去夏令营的途中临时有事,让我待在车里不准下车,我便在四十几度的车厢里待了整整两个小时。
有时,它也让我放弃一些事情。在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你教给了我很多事情。然而你教给我的并不是我应该做什么,而是我不能做什么。比如,你告诉我,不准在长辈说话时打断他们,更不能与他们顶嘴,因为这在父权体系里是不被允许的。你还告诉我,不准大声说话,也不准像男孩子一样走路,因为这在礼法中是不被允许的。你同样告诉我,做一名糕点师也是不被允许的。那次我们一起在西点屋选生日蛋糕,我无意间说了一句“我也想做出这么漂亮的生日蛋糕”,你便大声地呵斥我说:“你为什么这么没有不思进取?竟然想成为一个做蛋糕的。”于是,我放弃了成为一名糕点师,就像我放弃了在长辈面前说出自己的想法或者像男孩子那样走路一样——很显然,在你灌输给我的价值观里,有些职业是可以接受或者值得颂扬的,比如大学老师、国企员工、政府职员;而有些则是失败者才会去做的,比如体力劳动者、小公司员工、糕点师等等。我很奇怪你在轻视小公司文员的同时却又羡慕政府文员。我想你大概只是单纯地轻视那些不被体制保护的人。
长大之后,我还放弃了一些其他的东西。我放弃了去电视台参加一个音乐剧角色的面试,因为你觉得那种事没用且丢脸。我放弃了画画,因为你觉得那种东西只会耽误我的学习。我放弃了与笔友的通信,因为你觉得跟一个不认识的人写信是在浪费时间。我放弃了学广告,因为你觉得学建筑会比较容易找到工作——可笑的是,我最后竟连建筑也放弃了,因为你又觉得在大学里做一个行政文员对我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于是,我在读了五年建筑,拿了四次奖学金和两个省级的建筑设计奖之后,成为了一个在办公室里打字录成绩单的小职员。这二十几年来,我所走的每一步都是你安排好的。我有时觉得就这么沿着你为我设计好的人生一直走下去也没什么不对,有时又觉得自己似乎从来都没有生活过。更多的时候,我憎恶自己这种毫无主见、逆来顺受的性格。
我想你应该没有想到,像我这种人的人生有一天也会偏离轨道。我也没有料想到。我脑中的那个声音突然之间就在一列疾驰的蓝色列车里响了起来,它对我说:“快跑。”所以我就逃跑了,逃离了我二十几年一成不变的生活。也逃离了你。
我即便是隔着电话和一段五百公里的距离都能想象到你脸上怒不可遏的神情。你愤怒地斥责我,为什么不跟你谈一下就自作主张地取消婚约、辞去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