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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怒不可遏地看着他,抬起右手便向他打了过去,不想却又被他钳在了手里。
他向我俯身下来,我以为他要吻我,便别过了头去,孰料下一秒他便把慢慢地把手垂了下去。
“小曼,如果你是为了向我证明你已经对我没有任何想法,你大可不必这样牺牲自己。”他的声音有些低沉,眼睛里的怒火也渐渐平息了下去,“我再怎么自我感觉良好,也没有自恋到认为你现在还会喜欢我。”
我静静地站在那里望着他,过了许久才缓缓地开口说道:“我看你是误会了。我想要嫁给他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也不仅仅是因为感动或者是没有办法拒绝,否则我也不会直到现在都没有跟他取消婚约。他给了我家的感觉,不会骗我、伤害我,也不会背着我跟别的女人暧昧不清,他一辈子都不会背叛我。遇见这样的人,我们应该好好珍惜不是吗,杨先生?”
我说完这些就转身走进了他那座私人电梯。这次他没再上前拉住我。
那天晚上李伟又带我去见了他的兄嫂。这次我们去的是他兄嫂在通州的家,狭窄的两居室里塞满了简易家具、打折商品和早早囤积下来的奶粉、纸尿片。
吃饭的时候李伟的爸妈突然打来了电话。他的兄嫂怂恿我跟老人家说几句话,我只好接过了手机。
他们跟我说的不外乎是他们的儿子能娶到我是他的福分之类的话,快要挂断时他们又说很想见我一面,问我下周末能不能跟李伟一起回趟河南老家。
我正犹豫着,李伟的兄嫂便在一旁劝说:“一起回去吧,我们也会回去的。”我看着他们脸上热情朴实的笑容,耳中似乎又响起了那盒录像带“咔哒咔哒”快速前进的声音。
我不知道怎样才能让它停下来。
☆、第二十七章 恐慌
2009年12月
十二月开始后,我的生活突然变成了一种奇怪的状态。我好像一下子变得慵懒了起来,对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兴趣,不管是工作、聚会还是其他方面。最近做采访录影时总有些心不在焉,这周已经被副院长吼了不下三次,然而即便是她火冒三丈地呵斥我“你再这么懈怠下去干脆就不要再来了”的时候,我也没有一点感觉。
周六我依旧会去福利院给孩子们上音乐课,下午如果没事我便去李伟的公寓跟他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美剧。他总是喜欢抱着我,我倒也没那么反感,只是每次他亲昵地喊我“老婆”的时候我总有一种十分荒谬的感觉,因为除了我左手无名指上的那枚钻戒,我对自己已经是他未婚妻这件事好像没有半点的概念。
我开始频繁地跟李伟的嫂子会面,当然,大部分时间都是她主动来找我的。我对她谈不上喜欢,不过也不至于讨厌,再说我现在除了跟她在一起也无处可去——苏珊还在跟我冷战;唐文心请假跟陆俊回老家了,他的母亲不小心骨折了,她需要回去帮他一起照料她。方路扬也走了,因他的一个南方朋友手上有个创业项目,想要找他过去帮忙。昨天我看到他放在客厅茶桌上的那张纸条时,突然有些怀疑:这些人是不是终于受够了我的坏脾气和我那狗血的生活,所以才像是约好了一般地一起离开了?
李伟的嫂子倒是对我一如既往的热情,当然有时我也会觉得她有些太过热情了。她似乎很喜欢以“过来人”的身份向我传授家庭生活的技巧以及她的个人价值观。她说,对女人来说,再怎么光鲜亮丽的东西都比不上一个全心全意爱你的男人和一个安安稳稳的家庭。她还说,你要是经历的多了,就会发现,其实没有什么比平淡的生活更加可贵了——她说这话的时候就好像她真的经历过很多东西一样。每次说完这些她总会意味深长地在后面加一句,李伟真的是一个值得托付终生的好男人,小曼你其实挺幸福的。
她这样像是催眠一样地暗示了我几次之后,我竟真的觉得她的话有几分道理了。以至于有一次当一个同事问我喜欢李伟哪一点时,我随口就把她说过的一句话原封不动地说了出来。耳濡目染的同化力量有时还真是可怕。
当然,我也并非是能忍受她所有的说教。比如,当她半开玩笑地说我根本不用化妆因为李伟并不是一个在意外貌的人,或者当她委婉地告诫我不要把钱都花在鞋子和手提包上因为我需要为结婚做一些打算的时候,我心底还是泛起一股生理性的厌恶感。
然而我真正开始排斥这段像是荒诞剧一样的关系却是在我被李伟带回河南老家见他的父母和亲戚的时候。
他的家族是在十年前从乡下迁到那个县城里去的,十年的城市化过程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