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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匆忙竟然忘记收了起来,我将它展开一看一个旗装美人跃然出现在眼前。梳着大盘髻,身着素旗袍,手执描花扇,远山眉、凤眼、俏鼻、樱桃口好不俊俏可人,顺着微微向下的眼神看去,竟是两只蚂蚁在同心协力的搬运食物,帕角还题了两句诗:美人如玉芳影寂,犹慕蝼蚁尚团圆。画家的传神之笔捕捉到了美人芳心深处的寂寞孤独,却让我忍俊不禁。要知道出去觅食的都是工蚁,都是雄性,要是放在现代,这幅画就不是突出少女思春的意境而是鼓吹同性恋的主题了。只是好笑之余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心里记挂着嫣娘也就没细探究。
回到静宜园,嫣娘已经被送回来睡下了,我让付管家再去医馆候着,有了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虽然无心睡眠却磨不过翠影的碎碎念,准备梳洗安歇的时候从镜中才发现原来那个帕上的女孩子长得很像我。
翻来覆去无法入梦,三更时分听见廊内传来脚步声,披衣出去一看,原来付管家从医馆打发人来报信,李璧君被救回来了。我没有惊动嫣娘,穿好衣服带着翠影来到了医馆。
不顾付管家的阻拦,我把什么避嫌之礼都抛在了脑后,进得内室,看见李璧君血肉模糊的平躺在床上,他赤着上身,身上密布着大大小小的伤口只能用体无完肤来形容,那苍白的面孔,那紫黑的嘴唇,那下陷的眼窝,除了高挺的鼻梁还能看出原来的样子,真是面目全非叫人惨不忍睹。贺大夫正在为他施针解毒,看他的表情闭着眼睛紧锁双眉十分痛苦,我的心也为之缩紧。
“贺大夫,他情况怎么样?有没有生命危险?”
“毒发多日又没进饮食还受了重伤情况堪忧啊!不过他意志很坚强,神智也算清醒,能够积极配合治疗,药也喝得进去,我刚施了针,暂时将毒控制住,眼下性命还无大碍,但是受此重创要是半年内不能彻底解毒,他还是难以活命。”
一年之期本已太短眼下又缩短成半年,我要怎么拯救你呢!无力感就要将我彻底击溃,我却不能倒下。看着他的轮廓,心痛的感觉让我更清醒,不管多难我一定要救他。我俯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他睁开眼定定的看着我的眼睛,我坚定的回望着他,良久他吃力的点了下头。
退出内室,我将翠影叫到一边:“付管家忙了一夜得让他回去休息一下,明天你在这里守着李公子,我要陪着我娘去听审,有什么事情马上叫人到府衙通知我,不论什么人来查询案情,你就说李公子一直昏迷不醒无法配合调查。”
“如果霆贝勒亲自来查也要这样吗?”
“不错!不论是谁!决不能从李公子口中透出半点内情。贺大夫方面我已经说好了。”既然他救了我娘一命,不论他是什么企图我都不能将他的真实身份暴露出来,否则一旦被官府知道,不论落到哪方他都是凶多吉少。
第四十章 结案
回到静宜园已是破晓时分,虽然身体感觉有些疲倦,但是精神还处于救回李璧君的兴奋之中,再回去睡觉已是没有可能。想上楼去又恐木制楼梯噶噶吱吱,嫣娘这些日子受惊过度难得睡得安稳,怕惊扰了她的清梦,我转身向书房走去。
打开窗户让冷冷的空气清醒一下有点困顿的头脑,坐在书桌后对着雕花窗外清晨白茫茫的天色发呆,转身看到了墙上新换的画轴。
翠影真是个知情识趣的丫头,季节刚变时她就找出了香雪海图换掉了原来的那幅秋菊,想起吴昌硕先生的名句“十年不到香雪海,梅花忆我我忆梅,何时买棹冒雪去,便向花前倾一杯”爱梅到了极致才能将诗作得如此浑然天成,当真是千古佳句。欣赏着繁花似锦的画卷忽然记起上次郑板桥送我的鸾凤图还没有裱,这么珍贵的东西不知翠影给我放到什么地方去了。终于在博古架前的磁海里找到了它,可能上次被闯入者翻得乱七八糟后翠影重新收拾过了,小心翼翼的展开,这东西要是带回家去是能拍出天价的。
正在庆幸还好没有被损坏,就想起嫣娘在医馆陈述经过时提到了杨彩翎要她辨认她祖父画的真伪这件事。我从未听她对我提起关于自己的过去,唯一的一次就是拒绝李璧君的时候那简略的几句,虽然我猜想嫣娘也可能出生于高官显赫之家,但是她祖父究竟是什么人我真是一点头绪也没有,他的画竟然能高明到为了辩认真迹使对方不惜劳师动众设计策划,甚至还动用了死士?太可疑了。虽然她说的那幅画我从来没有注意过,但是当被人闯入时园里值钱的东西一样没少,就算是郑板桥的墨迹也没被掠走,难道嫣娘被绑之后那些闯入者就是为此而来吗?难道那位老人家是什么国手不成?我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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