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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到“定州顾五娘”五字,心下暗道:“来了”却又忍不住想起那个体态****的女子。脸上却是努力保持平静,不过至于效果如何,就不得而知了。耳畔又想起叶法持那清朗的声音
“那顾五娘最后一个出现,原本是作为垫场之用,于前面的姹紫嫣红不同,当此吉日,她只是素面白裙,怀抱琵琶而来。竟不开言,只如四厢无人一般抬首望月,引得城楼上下一并观月,当晚正是月半之时,皓月当空、遍撒清辉,身处无穷喧闹处赏那孤寒明月,不能不使人有感。正在此时,只听到三两声幽怨琵琶,五娘开口所唱竟是一首新曲”
听到这一番渲染,崔破自然知道此曲是什么,却不知道道长绕这么大的***,到底要说什么,又不能打断道长的话,只能静心等待道长揭开谜底
“当五娘唱到‘何似在人间时’在那搂头观赏的当今太子殿下已是忍不住击掌而赞,及至末尾‘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咏之再三。城楼上下众人有听出爱情别离之感的,也有听出家国之叹的,更有人听出人生无常的无奈。一曲即罢,那五娘固然是眩然泣下,便是城楼上下的显贵及百姓也是静默无声。一曲新词使全城倾倒,实在让人惊叹。翌日,贫道才知原来此词竟是定州博陵崔氏十四岁的少年崔破所作,随后更知那卢少府返乡祭祖回京之后,多情之名也随一首新词哄传京师,就是当今陛下邀后宫诸妃游春之时,也少不得说一句‘人在天涯,春在天涯’凑巧的是此词竟然也是那崔家少年所作。小友足不出定州,旬月之间却已是名动四海、直达天听。真是好文采呀!”
崔破苦笑不已,这可真是无心插柳却成荫,不知该如何解释才好,也只能回道:“道长好口才,当真是舌灿莲花,只是不知使得什么手段,竟然连太子抚掌而赞,五娘眩然而泣都知道的这般清楚?”
道长微微一笑,似是早知道他会有此一问一般:“好教小友知道,京师之中有一高祖隋时旧宅,至本朝高宗时为给太宗追福而改建为“昙天观”,历来便是皇家专用,号称本朝道观第一。而今这观中主持乃是贫道师兄,倒也颇得今上敬重,邀其共庆上元佳节,贫道得此缘法,遂能于朱雀搂头忝居一席。只是当日得知节兄相告,小友自小平庸的紧,说是顽劣也不为过,为何大病一场后却与以往判若云泥?而在此期间,唯这道人出现为小友解说,除此再无异事,我道门何时出了这样一位隐士,不仅能阐发道德大义,更能为小友开启心智,化腐朽为神奇,还望小友实言以告。”
这道人绕偌大一个***,竟然还是回到了那道人身上。崔破一阵苦笑,原本莫须有之事到了如今竟然弄假成真,而且还关乎到一个最重要的命门,那就是崔破大病一场以来,本人的变化委实是太大,要想掩盖这样一个大大的破绽,还必须要找出这样一个人来,只是要怎样才能说的圆转呢?崔破心下急急思量。
第十四章 道门〈二〉
崔破虽然心中正转着无数个圈,口中却不能停:“以前所言绝无半句虚言,实不敢欺瞒观主。再者道法自然,道家讲究的是一个顺势而为,为何观主如此执着,岂非有违道之本义?
他这一番话又引得叶法持一阵苦笑:“小友局外人,方能如此洒脱,不知局内人的苦衷呀!”
“噢!愿闻其详。”崔破为观主再续茶水后道
“佛道相争尤来已久,想来小友是深知的了,尤其是北朝的两次法难,其中之一即是为我教推动,更是结下了化解不开的深仇。到隋时天下复归于统一,因那隋高祖自小寄居佛寺,由比丘尼抚养长大,故而甚是优待佛教,前朝佛法之盛是自佛教东传以来前所未有,我道门一脉受其打击甚重。终隋一朝与其简直是不可同日而语。”说道这里,这位出家人的口中竟也有愤愤之色,崔破只看得一阵心寒:“宗教之争,就真得能惨烈如此?就连出家之人也不能释怀!”
“所幸那炀帝昏庸,倒行逆施之下,天下烽烟四起。我教先贤上窥天心——‘老子度世,李世当主’,下应人事,尽出我教人、财、物全力以助,先有蜀郡道士卫元嵩以图畿之术传‘李氏名在图录,天所启也’为陇右李氏尽收天下民心;后有李淳风真人直接入幕参赞;及至帝女平阳公主起兵时,楼观道士歧晖尽起我教资财以应;更有无数逸民道士效力军前,也正是这一番付出,使我教能一扫颓势,于国朝初年位列三教之首。反观佛教急剧萎缩,一度仅有七万余众,不及前朝三一之数”说道此处,叶观主的脸上又改为一种‘心向往之的神色’看来还在回忆道教历史上最辉煌时刻的盛况。
“只是此后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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