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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到了中山之后,在多方打探之后,竟然听到一件完全出乎预料的事情,传闻中,中山大营有个名不见经传的谋士,据说是姓周。
“那这个姓周的……是男的?”不是说天命之女么?
现在所有人都开始觉得事有蹊跷,关注颜司语的这趟中山之行了,颜司语却只是摇头苦笑:“关于这个姓周的谋士,消息太少了,明显是被刻意地压下来的。属下不是没有怀疑过,所以,探听未果之后,又去了胶从。”
胶从之行一开始并无所获,没有迹象表明有周家的人现身,这让颜司语一度怀疑自己的判断,不过在他即将放弃的时候,他遇到了一桩“闲事”。无它,就是一个佃户拒不缴租给东家的口角之争。胶从这带,颜司语查过一些文献史料记载了,都是周家的祖产,所以颜司语就不免驻足停留一看究竟。
争执之间,他们没有提到周家,却反复提及严家,佃户的意思就是他们只缴租给伏城严家,他们本来就属于严家的佃户云云,而强收租的那个姓杜,大约是严家的亲戚还是什么人,明显有鸠占鹊巢之嫌。两个人争执不下,直到乡里的里正出来调节。
里正说得明白,说这片地既不是严家也不是杜家的,而属于世族周家的,但既然周家委托了严家代为收租,那别人就不能“越俎代庖”。证据,衙门里记录有周氏家族拥有田契,也有委托严家代管的契书——这本来是件稀疏平常的事,可就是这件事,让颜司语闻到了一点味道。
周侯举家避世已有几十年,既然周家的田产甚至能让一个没有什么瓜葛的杜姓人霸占了好几年,足见周家人已经很久都没有照顾自家的祖产了,可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衙门忽然又特别为周家出头,为什么还特意交待了由里正严家代管田地的契书,只为驱走那些贪便宜的小人呢?
要说周家的人未曾现身,颜司语打死也不信的。
万事皆有因,所以颜司语使了些银子买通衙门小吏,得以翻看近几年的户籍册,然后他看到了记录中周氏祖产的所有者——周维,辛子年生,算一算,他今年也就十九岁,明显是周家后人。而当颜司语要找当时纪录的户籍官问个详细的时候,却得知那个吏官年前意外失足溺水死了。好吧,没有了户籍官,那还有一个书记官和杂役小吏也可以问问当时的情景吧,而颜司语却被告知这两人在年前某天一起在衙门值夜的晚上,炭火中毒死了。
全是意外,那就都不是意外!
明显有人先一步查到了这个叫周维的年轻人的底细,然后把所有能追查到他的线索痕迹都抹平了。他的来历,他的家人,他的近况……除了一个不知道有没有被改动过的不辨真伪的名字,一切一切,让其后有心追查的人什么都不查不出来,然后就是大殷此刻昭告天下的得意炫耀——不是周氏传人现世得悄无声息,而是他(他们)在入世之初就被很好地“遮掩”起来了,在他(他们)能有任何选择之前,就已陷入了北殷织开的一张网里,隔绝了其他可能,以致形成今天的局面,这一点也不奇怪了。
“难道这就是天意?”赵建有些颓然地低声喃喃。
“侯爷,事情没有坏到那种地步。此事他们这样做固然有一利,可定然也有一弊。”颜司语淡淡一笑,“既然当初他们怕人追查,处心积虑地销毁了周氏传人入世的痕迹,那我们同样可以依此说此人的来历不明,北殷故作玄虚。”
“司语的意思是……”
“侯爷,大殷皇帝不就是想利用周氏宗女的天命身份为自己的霸业造势么?那我们就釜底抽薪,让他们自食恶果。”
“嗯……”赵建有些犹豫,那可是天命之女啊,得到她就意味着得到天下,这么多年,好几代人,等的不就是这个么?“司语,你这个主意虽然不错,但……如果能夺过来化为己用……周氏宗女可不是轻易能碰到的!”
“这……”颜司语明白了,明白了赵建说出口的和没说出口的心思,他沉默了一下,赵建则拍着额头起身连连告罪,“看看本侯这急性子,都忘了司语这几月都在外风尘仆仆,又赶了一天的路,早就该疲惫不堪……”
书房内的大小幕僚听到侯爷这么说,也都纷纷起身告退。颜司语却落后一步,单独留下来了。等书房就剩他们两人的时候,颜司语开门见山:“侯爷的意思司语明白。”他沉思了片刻,“苦心谋划,司语有超过七分把握能成此事,不过如果这件事要做得功成圆满,不仅北殷那边要步下棋局,便是我大楚这边,也需侯爷的一步大棋,不知侯爷……敢不敢放手一搏?”颜司语说得很隐晦,但眼内精光大盛,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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