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页)
诡计。
丈夫巴豆:家里有人吗?
我:老妈,发生了什么事?
丈夫巴豆:把你的耳朵竖起来,好好听清!
我:什么,老爸又犯病了?
丈夫巴豆:驴唇不对马嘴,你搞的什么鬼!
我:妈妈,不用急,我陪你们去医院。
丈夫巴豆:家里招了野男人?
我:柳笛和我在一起,要不要你跟她说几句?
挂了电话,柳笛还是没有离开的意思。她说谁家老人没个高血压心脏病的,用不着紧张,我陪你去。柳笛没有疲倦的意思,她有足够的耐心等待我的心脏停止跳动,因为她比我小五岁。急性吃不得豆腐,死人的事是经常发生的,你不用担心。我现在必须寻找一个办法,否则这新的一天又得报废。我知道她害怕药味,便借口说家里招了苍蝇,拿起一瓶“老枪”四处喷洒。柳笛捂着鼻子仓皇逃命,我穿着睡衣追她到大门口,假惺惺地说了一句,再玩一天吧。回过身来才发现自己在慌乱中卡上了门,我把自己也锁在了门外。
让我进去。
家是人类的摇篮
家是飞机落地后打的第一个电话
家是大雪天的一把酒壶
家是月光下的倾诉
家是夕阳下的搀扶
家是重逢时滚落的泪珠
世上最糟糕的事情就是有家难回。我可爱的家,我可爱的床,还有我那可爱的厨房啊,我是多么渴望走进去,这时候我就象热锅上的蚂蚁,准确地说我连蚂蚁也不是,爬不到岸的感觉。我把脸贴到窗玻璃上,睁大眼睛打量自己的书房。看到了唐诗和宋词,看到了鲁迅和杜拉斯,他们亲密地依偎在一起。最可恨的是一本“名人传”竟压在“外国十大传奇女性”身上,最优秀的女人也只是默默地忍受,忍受着一大堆名人压在自己的身上,也许她们用痛苦换来欢乐?书柜上的小椰子人,用黑洞洞的大眼睛看着我,自以为是江南美女,便得意忘形。现在,谁都有理由嘲笑我这个穿着睡衣,满脸无奈的门外人。索性坐下来,欣赏一下自家的花园吧,牵牛花没有一点儿隐私,富贵竹那么翠绿,两三只蜜蜂在月季花蕾里不停地捣鬼,就连爬在银杏树上的蚂蚁,也在忙活自己的事情。太阳明晃晃地照着,我这个有家不能回的人简直是无聊透了。
柳笛,柳笛,我在心里骂了她一千遍,屋里的电话铃响得火气十足,一遍又一遍,肯定是我那个驴脾气的丈夫,千里之外,还忘不了适时监控。这一刻,我是多么想念他啊,回来吧,我的心,我的爱,我宁可让你打让你骂,也要回家。回家!这样无休止地等下去,我就要发疯了。我现在真正理解了度日如年这四个字的深刻含义。如果在平日,我肯定会说,度日如年好啊,让是生命长出三百六十倍,可是现在,我却无法忍受生命的漫长,漫长的折磨。
收酒瓶子旧报纸的吆喝声就在我忍无可忍的时候出现了,我冲出院门用高八度的嗓门大叫:我有旧报纸酒瓶子!拿来吧。那个中年男人抗着大秤杆走过来了。
你会爬墙吗?你会撬门开锁吗?
我不是小偷。
我相信你。
你怀疑我。
没有。
你还是在怀疑我。真不是我偷的。
他们偷的。你是好人。
你家花园里的那盆君子兰是他们偷的。
你会撬门?
我真的不会。
我需要你的帮助,我把自己关在门外了。
你有旧报纸酒瓶子?
就在屋里,大大的有。你必须帮我打开门。
我不会撬锁。
你会爬墙也行。看见了吗,你从二楼的西窗爬进去,就是我的卧室,你从卧室走到楼下,就是我的客厅,你把一楼的门打开,我给你劳务费。
多少?
五十。
你找别人吧,爬墙太危险,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等我挣钱养活呢,我可不冒这个险。
大秤杆头也不回地向门外走去。
回来!一百干不干?
一百,其实,我不喜欢冒险。
我会送给你很多酒瓶子和旧报纸。
试试看吧。
大秤杆讨价还价了半天,才爬上了墙头。他在墙头上摇晃了两下子,那意思很明白,是晃给我看的,摔下来成了植物人,我还得养活他的一家老少。他之所以没有摔下来,是因为他看到了我舒适的卧室,他可以名正言顺地把他那粘满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