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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挑着衣裳,小丫鬟香铃儿一溜烟跑进来:“娘子,上回那个没买料子的公子又来了。”
没买料子的公子?绮年往外一瞅就不由得苦了脸:世子大人喂,您怎么又来了?
如鹃有眼力劲儿,立刻扯着丈夫和香铃儿把地方让了出来。小杨还摸不着头脑:“这是怎的了?怎能让姑娘独自跟个陌生公子相处呢?”
如鹃叹口气:“姑娘自有分寸,我们就别管了,日后就见了这位公子也切莫说出去。”唉,看这位公子的穿着就知道非富即贵,人又生得俊秀和气,虽说年纪略长了些,但年长些的男子知道疼着人。也不知这公子有否娶妻,若是姑娘能嫁这么一位夫婿,想来也是不错的。虽说姑娘没说什么,但看这样儿,似乎对这位公子也颇有好感的……
如鹃胡思乱想着,一眼又看见跟着那位公子来的那冷冰冰的青衣侍女,顿时什么绮思都没了。连个侍女都穿着精致神情倨傲,只怕这位公子之富贵远在她想像之上,这样的人家后宅哪里会简单,还是不去的好。
绮年自然没有时间去猜测如鹃在想什么,只是看着赵燕恒有些敢怒不敢言:“世子可是来还民女那香薰球的?”给他来个先发制人,但愿世子大人脸皮薄一些,就不敢再提什么要求了。
可惜赵燕恒不为所动:“抱歉得很,今日不曾带来,乃是另有一事想请姑娘相助。”
绮年顿时头疼:“我不过一介草民,应该没什么能襄助世子的吧?”
赵燕恒看出她的不情愿,无奈地一笑:“实不相瞒,此事当真只有求助于姑娘。我知姑娘素来睿智,眼界非普通女子可比――”
绮年轻咳一声打断他的马屁:“世子,并非民女睿智。其实,民女颇有自知之明,绝非什么天纵英明之资,但以京城中无数世家贵女而言,比民女更为聪慧者不知凡几。只是如今世道,闺阁女子足不出二门以外,男子外事亦不入二门之内,又何来眼界呢?即如民女,无非是父母娇纵,不曾太过拘禁,是以在外头稍许看了些事而已。若因如此而许民女以睿智二字,着实惶恐。也恐对天下女子,有不教而诛之意吧。”
赵燕恒静静听了,微微笑起来:“想不到一句赞许之语,倒引发姑娘这番感慨,是恒言语不慎了。只是此事――若我说这是最后一次劳动姑娘,不知姑娘是否相信?”
绮年真想说:我不相信就可以不帮忙吗?想想这话说了也无益,这种特权阶层,哪里有理好讲呢?只好无奈地道:“只愿世子记得今日之语。”
赵燕恒立起身来,就对绮年深深一揖。这倒把绮年吓了一跳,赶紧侧身闪避:“世子这是何意?”上次已经有这么一个礼了,那时候是谢她帮了金国廷,这次又是要做什么啊。
赵燕恒沉声道:“多谢姑娘屡次相助,此时无以为报,日后姑娘若有驱使,在下敢不听从。”
这,这也说得太厉害了吧?我一个小小的草民,敢驱使堂堂的郡王世子?绮年只觉得脑门儿上一层虚汗,干笑道:“世子说得太过了,想来我也帮不上什么大忙,哪里敢求报呢。”
赵燕恒却肃然道:“姑娘或者自己不知,然而牵一发而动全身,姑娘几次相助,非但于恒个人乃是大恩,便是于家国天下,亦是有益的。”
妈呀,这帽子就更大了,我可没想救国救民哪。绮年觉得脑门儿上的汗冒得更厉害了:“世子究竟是要民女做什么事?”可别让我杀身成仁,那是万万不能答应的。
“正月里,恒山伯府要开梅花会。”
怎么又是恒山伯府?如今冷玉如都嫁到西北去了,绮年真心不想再跟恒山伯府打任何交道。
“姑娘可知道,恒山伯府世子郑琨纳秦苹为妾了?”
“知道啊。”世子大人您不是还去闹过洞房么?
“姑娘是否想过,郑琨为何要纳秦苹为妾?”
“这――难道不是偶遇然后――”虽说秦苹是东阳侯府的远亲,但现在名声似乎已经不大好听,做个妾也没什么吧?
“要知道,当日在湖石后听见那二人对话的,除了姑娘与韩姑娘之外,就只有秦苹了。而且当时姑娘与韩姑娘隐藏甚好,估计直到今日,除在下外,也少有人知当时姑娘也在那湖石之后。”
绮年悚然一惊:“世子的意思是――怀疑那人是郑――”当日被杀死的丫鬟是秦苹的侍女,偏偏秦苹又叫嚷着是遇了歹人,如果绮年是那接头的什么公子,做贼心虚,多半要怀疑秦苹是不是看见或者听见了自己。
可是要想杀秦苹灭口,那就难得多了。一来秦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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