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部分(第1/4 页)
邢墨也觉得月下酌酒十分有意境便欣然同意,然后便见识了三杯下肚便撒上酒疯、险些把茅屋掀了的叶莲灯。
此后,他再也不同意叶莲灯喝酒超过两杯。
可叶莲灯这厮,动不动就把极烈的梨花酿挂在嘴上,每日打自己的脸。
关系越来越亲密之后,他们越来越没有了分寸,对彼此的称呼曾一度切换成“野小子”和“疯丫头”。
那三年,是最幸福的三年。
叶莲灯十七岁那年,邢墨十八岁。
入门三年,他终于有资格参加他期待了许久的墨阳剑会。
然而剑会上,大宗门派各怀心思,在安排对战上也想法设法动手脚。
他是天御老人的弟子,虽然从来没怎么见过这位传闻中的天御老人,但他也因为这层身份而具有了参赛资格。
负责人显然有意让他输,给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他安排了另一个大宗的入室弟子作为对手,对手年长他十岁,在例年剑会上屡屡获胜。
在外人眼中,邢墨这个连师父都见不到几面的室外弟子怎么可能有胜算。
于是,当邢墨只用了三招便击败了对手后,在场只有易容成某个宗门弟子的叶莲灯发出了喝彩,其他人全部震惊得哑口无言。
自然有人不甘,但他用的全都是嵩云派的武学招式,没有人能说三道四。
若邢墨用上紫竹林林主所教的功夫,他只需一击便能击败敌手,在场的所有弟子无一是他的对手。
最后,邢墨一举拿下墨阳剑会的头筹。
嵩云派的枢一真人早就知晓邢墨是邢疏白之子,但看他资质平平,便并没有在意他。
现下,他当即公开了昔日大将之子这个身份,邢墨顿时成了整个剑会的焦点。
就此,邢墨一战成名。
但邢墨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本心并不在江湖,他只是想完成父亲的遗愿,并证明自己很强、离嗣府的没落子弟并未辱没先贤而已。
所以,第二日他便离开了嵩云派。
当初他和叶莲灯约好了,成名之后,要周游全离境,一同去过闲云野鹤的潇洒生活。
他们二人一同辞别了林主。
邢墨以他“嵩云派弟子的身份在江湖已人尽皆知,再留在紫竹林恐有不便”为由,并打算就此离开大漈。
这是邢墨算准了的,他说的确实有道理,林主没有阻拦。
如果他继续留着,很可能引起内讧,甚至有可能倒戈。
当初她同意教邢墨的重要原因除了想要知道叶莲灯的身份之外,就是想看这两个晚辈来日究竟能掀起多大的波澜。
人总是会喟叹当年,即便她是杀人不眨眼的紫竹林林主,也会有偏执。
如今便是。
叶莲灯时隔三年和林主说话,笑得颇为热情:“高先生,后会有期,咱们就先溜了!”
林主只是淡淡扫她一眼,似乎有其他事情缠身,她似乎已不再挂心叶莲灯的身份了。
只留下一句“微雨巨澜”之说便先他们一步扬长而去了。
叶莲灯和邢墨在银庄置办了银票后,一连去了好几个山水名胜,东洛国东都的流花桥、传闻有仙人居住过的碧云清风山,北图的骏马原野,月掣和稹剌的千年雪雕,江南的烟柳画桥……
离境有名的区域,便只剩下西岐没有去过了。
他们都很喜欢赛马,都很想知道在沙漠戈壁上骑马是什么滋味,便一致决定下一个目的地就是西岐的“漠上一绝”——沭阳。
某日,冬阳和熙,照得人心里也暖跟着暖和。
他们途经平家村时,叶莲灯的马忽然发了疯,不听使唤,一个劲儿地往西北的贫民区里钻。
终于,马在一处阴暗的角落里停了下来。
角落里躺着一个人,那人摊着手,手上有一个瓷瓶。
虽然并不知那是什么东西,但叶莲灯看了一眼便能猜测到定是那瓷瓶里的东西将马引来的。
烈马当即冲着瓷瓶撞去,险些踩死了那人。
叶莲灯当即跃下马,冲过去把那人一把抱起落到了一边。
是个女子。
她衣衫褴褛,浑身是血,叶莲灯抱住她的时候似乎碰到了她的伤口,她发出了闷沉而急促的喘息声,似乎极为痛苦。
邢墨也赶了过来,看到这个人的瞬间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忽然在心底升起。
但他仍是关切地问道:“这是谁?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