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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振侠才一奔过去,黄绢就看到了他,她一手攀着机舱的门,一手伸向下。原振侠奔到了近处,握住了她的手,她用力一握,原振侠乘势跃起,就已经进入了机舱。
一进了机舱,原振侠就呆了一呆。机舱中别无他人,直升机显然是黄绢驾来的。
在机舱中,有一副担架,担架上明显地有人,可是却用白布由头到脚盖着——原振侠皱了皱眉。一般来说,医院中的习惯,只有对付死人才会这样子,若生命尚未结束,绝少连头也盖住的。
所以他自然而然的反应是:「已经迟了?」
黄绢摇头:「原,没有时间向你解释。召人把伤者抬向急救室,可是一定要吩咐,绝不能让任何人看到伤者!」
黄绢提的要求,和卡尔斯一样!虽然两个人在原振侠的心目中,一个憎一个爱,地位相去如云泥,可是蛮横无礼的要求,令人反感的程度,却完全一样。
原振侠冷冷地道:「我用甚麽理由,说服我的同事?」
黄绢显然是早已想好了的,她立即回答:「就说伤者是极有地位的阿拉伯妇女!」
原振侠瞪了黄绢一眼。阿拉伯妇女不给陌生人看到脸的传统,他自然知道,但他也知道那只不过是一个藉口,一定另有真正的原因。而且这个藉口,用在医院的急救行动上,也未免太儿戏了!
原振侠还在犹豫,黄绢已大是焦急:「原,求求你,照我的话去做!」
原振侠感到了震惊,但是他却立即有了决定。他的决定是:「好!」
令原振侠感到震惊的原因是,他素知黄绢的性格,十分倔强,他们相识以来,不论在甚麽样的情形之下,他都未曾听到黄绢说过「求求你」这叁个字!
而这时,她居然说了,而且,说的时候,神情又如此之焦切,可知事态真的严重无比,不容许他再多花时间来考虑了!
原振侠甚至忍住了要掀开白布来,看一看伤者究竟是何等样人的冲动(伤者在担架上,由白布覆着。白布把伤者包裹得很严密,也不是随便掀一掀,就可以看到伤者的),就和黄绢一前一後,抬起了担架。要把担架从直升机上抬下来,需要有一定的技巧,但这当然难不倒原振侠和黄绢。
他们一面行动,一面还在急速地交谈:「我受过专业护士的训练,在急救过程中,可以发挥作用。至於卡尔斯,就让他打杂好了!」
原振侠乾笑了一声:「还要利用他一国元首的地位,才能使院长答应我们破格的行动!」
这时,担架已抬下了直升机,院长又急急奔了过来。原振侠作了一个手势,阻止了几个奔近来的医护人员,向院长沉声道:「院长,你认识卡尔斯将军?」
院长闷哼一声,神情兀自惊悸:「就算本来不认识,被他那柄大手指着头部之後,也认识了!」
原振侠又指着担架:「伤者的身分十分特别,基於他们宗教上的理由,不能给任何人看到。急救工作,只能由我、黄将军和卡尔斯将军叁个人进行!」
院长张大了口——自从卡尔斯将军满面血污、凶神恶煞地冲进院长办公室,拿指着他的前额,逼问他原振侠在哪里,一直到现在,他还根本弄不清发生了甚麽事,应该怎麽办!
院长那麽匆忙地奔进停车场来追原振侠,自然也是受了过度的惊恐之後的反常行为。
这时,他先是怔呆,继而用带哭的声音问:「你们¨¨¨你¨¨¨究竟想怎麽样?」
原振侠疾声道:「很简单!遣走急诊室中所有人员,把急诊室交给我,并且通知全院上下,要对这件事守密,别胡乱传扬——」
原振侠说一句,院长就答应一声。等原振侠说完,院长已一面抹着汗,一面向有关人员发了命令。
黄绢已把抬担架的责任,交给了卡尔斯,她自己则紧守在担架之旁,一手按着腰际的佩,神情紧张。看样子,若是有甚麽人想接近担架,她会毫不犹豫地拔相向!
原振侠抬着担架向前走,他在那时候,只感到极度的荒谬!
若是十分钟之前,当他走向停车场时,有人告诉他在十分钟之後,他会和着名的国际狂人卡尔斯将军,一起抬着担架走向急诊室,他一定会把那个人,当做是无可救药的疯子!
可是,现实生活就是那麽荒谬。一分钟之前,绝对无法推测一分钟之後,会有甚麽意外发生——当他们叁个人和伤者,来到急诊室的门口之际,院长的命令显然已经下达。原来在急诊室中的人,都站在门口,让他们进去。黄绢立时把门关上,原振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