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2/4 页)
里挖掘出来的冬蔘价值几何。 大街上穿着红绫子的姑娘们咯咯地娇笑着,向路上见到的俊朗男子抛媚眼——这里虽是中原国境,但长期以来,民风已经和塞外的牧民们同化。 镇上最大的天龙客栈,二楼的靠窗处坐了一个藕色轻衫的男子,长得倒是玉面朱唇,儒雅的相貌里带了几分贵气。衫角上绣了一只栩栩如生的彩蝶,合体的裁剪益显得体态风流。此刻他正懒洋洋地一手托着腮,一双桃花眼四下乱瞟,百无聊赖地给来往于楼下的各色人等打分。 「这一个,丁等,不对,笑出来的牙齿是黄的,减一等。唔,前面那个倒还不错了,能有丙等的级别……」他没一点正经的样子歪在座上喝酒,像只花蝴蝶般穿梭的眼光却偏偏不惹人讨厌,对面桌几个被江湖豪客搂着的妓女趁空扭了脸来,只管掩嘴吃吃望着他笑。 「王……少爷!」倒是旁边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厮看着他不停地把酒往嘴里倒,有些急了,忙上来替他按住了杯子。 「小锅子!这你就不懂了!李青莲有诗曰:『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当男子汉大丈夫就该做这样的,我看你这一辈子是做不了了。」 「奴才本来就当不了,谁听说公公是男子汉大丈夫的?」 那个本姓『郭』,有个好名字叫『郭璃』,却硬是被主子叫成『小锅子』的小太监嘟了嘴小声抱怨道。 本来他的胆儿也不是这么大的,可是跟在这个除了捣蛋与惹事外,没其它长处的主子身边久了,也只得习惯他的插科打诨,没上没下起来。 「王……少爷,我就是不明白,离了好好的王府,巴巴儿赶到这不毛之地来,为的是什么啊?按说如果只是为了逃婚,皇……大官人知道了您的决心,也不会再逼您就是了,在外面风尘劳碌的,回去瘦了又是奴才的不是。」唉,把王爷拆叫成王少爷,乱不习惯一把的。小太监无可奈何地替他斟上了酒,压低声音说道。 这个当今圣上最疼爱的同母胞弟,册封为靖王的九王子,可是全朝上下谁都不敢得罪的主儿。打小太后宠着,太子纵着,谁敢得罪他半点不是,没等九王子自个儿发火,他的太子皇兄早就把那颗脑袋砍下来了。 幸而,这九王子倒还算是宅心仁厚,小时候调皮捣蛋过了几回,发现事态比他想象的严重后,终于有所收敛,让无数因为他此举而捡回了脑袋的大臣们感激涕零,就差没在自家的祠堂给他立长生牌位了。 「哼,少跟我提那从小欺负人的哥哥!」提起这个才有气呢!在大伙儿的眼里是老成持重的皇帝,其实是个私底下以欺负弟弟为乐、表里不一的君主。 话说在他那位亲亲皇兄、广陵王李沌被初立为太子时,因为沈闷的太子修业心生烦厌。他的亲亲母后,好死不死在那一年生下了他,从此九岁的太子找到了一个又好玩、又好欺负的对象,没事就到母亲的寝宫把亲弟弟当玩具捏着玩。 说到那几个被砍脑袋的大臣,那更是天大的冤枉!明明是皇帝的意思,新皇初登基时要铲除异己的牺牲品,却偏偏要在上面冠冕堂皇地加上这几个人是因为得罪了九王子而获罪。结果这倒好,他老兄在达成愿望的同时还获得了疼爱胞弟的美名,可黑锅全让他这倒霉的弟弟担了,打从小在宫里就被人畏如蛇蝎,所有的太监宫女非有必要绝不走近他身周三尺范围内——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得罪九王子,保不住颈上岌岌可危的人头——这直接导致稚龄的他连找个一起玩的伴都没有,更别提听说到现在还有几个贼心不死的奸臣余孽把他列为头号暗杀对象了! 唉,难怪先哲圣人都说但愿莫生在帝王家,看看他吧!皇兄的种种劣迹不胜枚举,一提一把辛酸泪啊! 仰头饮下了那杯苦酒,我们的九王子,靖王李槿伸袖拭去眼旁假想中的辛酸泪,再度郁闷地叹了一口气。 小锅子急忙讨好:「哎,话也不能这么说啊!其实皇……大官人对您也挺好的。怕您闷了专门赐你玉锦狸猫。」 ——虽然那个皇帝明明知道自己的弟弟对长毛动物过敏—— 「怕您烦了抽空儿带您去泛舟。」 ——结果那天靖王差点没因逃避皇兄的魔爪而掉到水里淹死—— 「这不……呃,怕您寂寞了还特地给您赐婚……」 「够了!」呜,一句一把尖刀刺痛他脆弱的心灵啊!随着小太监回忆起的『恩典』,李槿的怒火选择在此刻爆发至最高点:「最最可恨的是,他居然还找了那样一个末等的女人给我赐婚!要腰没腰,要胸没胸的,矫揉造作,不是美人也就罢了,居然还有狐臭!」 那一股似膻非膻的味道差点害他没法呼吸!那个女人,在他的标准里根本排不上品! 才忆起那天的惨痛遭遇,空气里就彷佛弥漫起了深深刺激他鼻窦的那股酸溜溜、似馊非馊的味道,李槿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