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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袍背剑的莫师兄一怔,似乎在回味此番话,随即才摇头失笑,显然是对面前此人没有办法。
他浓眉如剑,目光也是似剑,充满了铮铮之音,眉毛一挑,话锋一转道:“此番游历而归,师弟可有收获?
白眉况姓修士兀自摆弄着三尺棋盘,乐此不疲,含糊其辞的道:“有,也没有。”
莫师兄略一摇头,知道自己师弟的性子向来如此,说话总是有些神神叨叨的,令人费解。他也不计较,追问道:“师弟为何如此之说?”
“师弟我游戏凡尘百年,修为不进反退,此为了无收获。逍遥于世,就是那酒中仙、梦中蝶也可比的,心灵空灵,性明如镜,无拘无束,俯仰天地,此为收获。”
白袍白眉况姓修士面露向往、追忆之色。可随后又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似乎又忘却了以往种种,了无痕迹,整个人空明通透,宛若那天边飞鸿。
莫师兄再次发怔,细细的思索,模模糊糊感到些许明悟。
这况师弟不愧是云符宗数百年来最神秘的一任峰主,性子洒脱自如,如凌霄之上闲云野鹤,无拘无束,不羁风流。可以抛下自己的峰头,一走就是百年,只为了游戏人世;可以抛却修为百年,只为了追求心灵的自由。
“师弟当乃神人也,洒脱随性,叫人羡慕。”莫师兄摇头叹道:“不像师兄我,琐事缠身,俗物加锁,烦恼临头,抛却不去,如深陷泥潭。数百年修道,数百年困扰于心,何时可拨开这云雾啊!”
况师弟微微一笑,微风加身,衣袖轻浮,“师兄与我道不同,何须羡慕小弟?烦恼困苦,天下何人又可抛得?”
莫师兄暗暗点头,感觉这一番促膝长谈,百年来聚集的郁气都消散的不少,不由得感到内心微微震颤,对这个越来越神秘的师弟,心中又升起些许好奇之意。
百年未见,此子给人的感觉较之百年之前更加的平和平凡,毫无烟火之气,飘然出尘,如山间隐世之流。可莫师兄隐隐觉得,这况师弟越加的高深莫测了,甚至连他的修为都不能够看出分毫了。
莫师兄自然不会怀疑师弟口中修为不进反退的事实。凡俗游历百年,恐怕正如这名师弟所言,他定是忘却了修行,修为不进反退也实属正常。
可他的“心”,或者说是“道”,却有了长足的进步,给人一种无法描绘的感觉,和隐隐的心悸。这种感觉,莫师兄只有在在秘境之中隐修的师叔身上感到过。
“此番匆匆归来,师弟可曾见过掌门师兄?”莫师兄神秘一笑,道:“掌门师兄可是念叨了师弟很久了。”
白袍况师弟闻言苦笑,宽大敦厚的手掌抚上额头,头疼道:“唉,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师弟我虚度百年光阴,却是忘却了还占着峰主这么个虚名,百年来毫无建树,倒是对不起宗门了。
☆、第38章 无损筑基
“百年无功,不曾教导弟子、不曾贡献宗门,实属师弟之过,若是掌门师兄怪罪下来,师弟我也只好任凭责罚了。”况师弟皱眉苦笑,一副追悔、懊丧的模样。整个人随性而为,毫不掩饰的自己的情绪。
黑袍莫师兄摸出两只莹润如水的玉瓶,递过其中一只,仰头细品。
“掌门师兄怎敢责罚与你?若是你再悄无声息的消失百年,掌门师兄上哪里去再找一个云星峰峰主来?你云星峰一脉皆是些神棍,神神叨叨,毫无章法,这个掌峰的位置,恐怕跟烫手山芋差不多吧?”莫师兄开怀调笑道。
白眉况师弟接过玉瓶,眉眼含笑,“哈哈哈,真是难为掌门师兄了。手下像我这样的峰主若是在多一个出来,恐怕会气的跳脚吧?”
两人相视而笑,百年相隔,丝毫没有冲淡师兄弟之间的情谊。可这份情谊虽然深厚之极,可也平淡如水,几句笑闹,足以意于。
天际罡风突来,吹得莫师兄黑袍猎猎,他双瞳如渊,脸色突然凝重了起来,“这次回来,师弟不会是卜卦到了什么吧?”
况师弟侧目,神态平静,看不出异色。
“没有,只是游历的累了,想起了云星峰上的景色。还有,欠宗门的太多,总归要弥补弥补,我想欣儿一人在云星峰上,也应该孤独的紧。”
莫师兄闻言轻轻点头,面露古怪之色。
这况师弟从来都不把责任放于肩上,收的唯一一名徒弟,也是碍于掌门师兄的耳提面令,实在是推脱不过之为。而他也根本不用心教导徒儿,这一走就是百年,独留徒儿于孤峰之上,也真是叫人无语。
当然这是云星峰一脉的特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