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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在网里流动,应该去戳它一下,让水流出来成为喷泉,让油流出来为人照明,让火喷出来为人取暖吧。想想波涛的起伏、涨潮退潮、潮汐涨落吧。大洋是什么?白白浪费的巨大能量。地球真傻!不会利用海洋!“
“你完全在做梦。”
“我完全在现实里。”
戈万又问道:
“那么女人呢?您怎样安排女人?”
西穆尔丹回答:
“维持原状:男人的仆人。”
“是的,但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男人将成为女人的仆人。”
“什么?”西穆尔丹叫了起来,“男人当仆人!决不。男人是主人。我只承认一种君主制,家庭君主制。男人在家里是国王。”
“对,但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女人将当皇后。”
“这就是说男人和女人……”
“平等。”
“平等!你这是瞎想,男人和女人是不同的。”
“我是说平等,不是说相同。”
又是沉默。这两个相互较量的头脑似乎在休战。西穆尔丹打破了沉默:
“那么小孩呢?该把他给谁?”
“首先给孕育他的父亲,再给分娩他的母亲,再给培养他的老师,再给使他具有男人气概的城市,再给最高的母亲——祖国,再给那位老祖母——人类。”
“你不提天主。”
“这个阶段,父亲、母亲、老师、城市、祖国、人类都是通往无主的梯子的阶级。”
西穆尔丹不说话。戈万继续说:
“等您到达梯子顶上,您就到了天主那里。天主张开臂,您只要进去就行了。”
西穆尔丹做了一个召回的手势:
“戈万,还是回到地上来吧。我们要使可能性变为现实。”
“首先别使可能性变为不可能性。”
“既然是可能性,那总能成为现实吧。”
“我看不一定。如果粗暴对待空想,就会扼杀它。萌芽是最缺乏自卫力的。”
“但是应该抓住空想,给它套上现实的桎梏,将它纳入现实之中。抽象的思想应该转化为具体的思想;它可能减少几分美丽,但却增加了实效;它变小了,但更好了。正义必须进入法律。当正义成为法律时,就成为绝对。这就是我称作的可能性。”
“可能性还不止于此吧。”
“呵!你又在胡思乱想了。”
“可能性是只神秘鸟,总是在人们头上翱翔。”
“应该抓住它。”
“但要抓活的。”
戈万又接着说:
“我的想法是永远向前。如果天主希望人后退,那他就该让我们脑后长眼睛。我们应该朝前看,看曙光,看花蕾绽开,看破壳出维。倒下的东西在鼓励上升的东西。枯树的断折声是对幼树的召唤。每个世纪都将完成自己的使命,今天是公民的使命,明天是人类的使命。今天的问题是正义,明天的问题是报酬。报酬和正义,归根到底是同一个字。人活着不能不为报酬。天主在给予生命时欠下了债;正义是先天的报酬,报酬是后天的正义。”
戈万像先知一样边思索边讲话。西穆尔丹听着。他们交换了位置,学生现在好像成了老师。
西穆尔丹喃喃说:
“你走得太快了。”
“可能因为我时间紧。”戈万微笑地说。
他又接着说:
“呵,老师,我们两人的区别就在这里。您赞成义务兵役,我赞成学校;您希望人成为士兵,我希望人成为公民;您希望人拥有强力,我希望人拥有思想。您要一个利剑共和国,我要……”
他稍停片刻,又说:
“我要一个思想共和国。”
西穆尔丹瞧着牢房的石地说;
“可是此刻你要什么?”
“现状。”
“这么说你宽恕了现在?”
“是的。”
“为什么?”
“因为这是风暴。风暴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一株橡树被雷劈倒,但有多少森林得到净化!文明染上了黑热病,但在大风中得到治愈。也许风暴应该有所选择?但是它负责如此大规模的清扫工作,能够温文尔雅吗?疫气如此可怕,狂风怒号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戈万又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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