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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当初他向我示爱,同时忐忑交代:其实我最爱的是另外一个女子……
或许未来不同。
那时觉得爱一个人无所谓过去,现在才晓得过去永远不会过去。
割断过去与未来,何其愚蠢?
我本以为他喜新厌旧,如今才知是自己看反。
对他而言,女人是旧的好。因为最旧的那一个,他始终没有得到。
我,沈珺,都做了爱情与婚姻里最可笑的参与者。
他只爱他自己。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牧牧的审美观是眼大则美。为什么幼儿园里那个新老师的到来能使她如此激动——
她见过姚盈的照片。周宴已珍藏它八年。
而那位刚与景惠姐的表弟结婚不久的新老师,就是姚盈的亲生妹妹。
警方全力追查姚盈下落。
第十章
周宴与我坦白:“第一眼看到沈珺的时候,确实以为是姚盈。”
我身边坐着母亲。他身边坐着周雪。
我当然不会傻到问他:“既然如此,那你当初为什么还要来追求我?”
都是成年人,看爱情就与年轻时候不同。有的爱情只是用来享受的,有的爱情却是专门用来葬送进婚姻里去的。各司其职。
就怕一头栽进婚姻,却突然发现自己还没有享够爱情的美好。
于是最开始还只是心痒,到后来便浑身躁动不安,头痛脑热——更何况对手本非吃素的主。
我说:“只要能在姚盈手里找到牧牧,我也懒得计较你爱过多少人。”
他长叹:“我想不到,她会住在这里。”
我直视他:“任何事情都可以用‘想不到’这三个字来解释。”
外星人都可以造访地球,河流也可以倒淌,一个痴情的女孩子为爱人定居此地又怎会全无可能?
借口不过废话而已。
他沉默。
周雪在一旁抽烟,叹气不语。
谈话最后以无语告终。
我将自己锁在家里,闭门不出。
其间偶尔有周雪电话,母亲代我接通:“她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其实根本也静不下来。
拿理智去想,24K的金子尚且不是纯物,去哪里找纯粹的爱情?
总该掺杂些欺瞒,才能彼此保全可爱面目。
拿感情去想,却总觉得这掺进来的欺瞒,是一口好粥里赫然醒目的老鼠屎。
人为什么还要谈恋爱?智商降低,判断失灵,钻的还横竖是个骗局。
闹心。
不过两日,消息传来:姚盈正在老家。
其邻居提供线索:确实见到姚盈牵一名幼女上街买菜。又描述那幼女长相,与牧牧如出一辙。
我即刻决定与警察同去。谁知警方也通知了周宴,两人车上相见,彼此都是一愣。
正好免去招呼。
旅途一路同坐,他先开口:“要不要喝水?”
“不用,谢谢。”
他将一瓶矿泉水拧松了瓶盖塞到我手里。自己也开了一瓶,仰头喝掉。
我只想抽一根烟。奈何车内禁止吸烟,不得造次。
车子向乡下开。道路渐渐变得空旷。偶尔有老农牵耕牛在路边慢慢走过。
日渐西斜。我的心早飞去牧牧身边。
进了一座小镇,众人在一个路口下车,沿着一条窄溪找到姚家老屋。房子已经相当老旧,木质门框,黄泥土墙,屋顶黑瓦也多半碎缺。
整条巷子都十分寂静。
监视的警察来汇报情况:“没见她出门。”
策划好如何行动,一个警察上前敲门。
里面很快就有人高声答应:“来了——”
脚步声渐渐过来。
所有人严阵以待,屏气凝神。
大门打开,一个中年女人穿着睡衣探出头来:“找谁?”
顿时吓得睡意全无。
警察冲进去寻找牧牧下落。
我一间间拍打房门:“牧牧?”
院内鸡鸭扑扑乱飞。留下满地白粪。
跑到二楼,走廊上挂满内衣床单,杂乱不堪。我拂开布料向前走。
“牧牧?”
有人在走廊尽头。影影绰绰。
我掀开最后一层床单,一个女人回过头来,以惊恐眼神看我。
她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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