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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紧紧的拥入怀中。我任他抱着,一动不动的靠在父皇的肩膀上,青丝垂下,在身后留下丝丝缕缕的暗影。我想,我就像一个瓷娃娃一样安静。
也许,在哪一刻,人会突然感到厌倦。想要逃离这个虚妄的世界。将自己封闭在一个小小的空间里,放逐在天际。说什么,光阴者,百代之过客,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当我看到皇后抱着失血过多的弟弟痛苦的尖叫时,当我回想起朝牵着太子妃走过百官朝拜的红毯时,当我隐约看到娘亲死之前的样子,我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因果的轮回。皇后让我的母亲痛苦,我让朝痛苦,我的母亲又让我痛苦,我又让皇后痛苦。对了,还有我和父皇让彼此痛苦。
这一切都像一个水聚的九连环,斩断又合拢,不休不止。那么,谁是谁的地狱?谁是谁的救赎?
父皇将我掰过来。捧着我的脸。你看看父皇,好吗?父皇的语气中带着细微的恳求。
可是父皇,我在看着你啊。我一直都看着你。从小的时候我就看着你,可是你从来不肯分一点精神来看看我和娘亲。到后来,我才渐渐明白,有些东西,不是希望就可以得到的。
从没得到过,所以就不再奢求。连想象都变得贫乏。现在你让我看着你,你恳求我看着你,我突然不敢,不想,不愿了。
我怕看了,就会如同镜花水月一样,碎成无法拼凑的月光。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两天,父皇抱着我完成了吃饭,睡觉,洗浴等一切大小事宜。我并非矫情,只是没有一丝力气。
人有的时候会软弱,会不知道自己要怎样活下去才好。什么报仇,什么恨,也只是个借口罢了。
可是,人终究要回到现实,如果没有死去,故事就会不停的上演。
好久没有画画了,我在萎靡两天后重新站了起来。想想这两天的经历,真的是梦一般。
已经是大上午了,外面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一片光明。这还是那个世界啊,无法逃离的世界~
父皇可能有些什么事情,所以没在。我基本上对父皇的事情是漠不关心的,上位者的心思,真是不好琢磨。起身,穿好衣服,身上有点软,不过还好,可以行动。
细细的研磨着,看墨汁在微凹的方龙砚台聚拢,融合成浓重的黑色。铺开宣纸,提笔沾起一点,却久久不能落下。不知道画什么好,不知道什么值得我画,正犹豫着,紫杉从外面进来。
殿下醒了么?语气中呆着一丝欣喜。笔尖一抖,墨汁稳稳的落下,在泛黄的宣纸中间显得很突兀。我叹息一声,这张纸算是废了。
靠,好你个紫衫,没见着殿下我正在画画吗?干嘛大惊小怪的。我怒视了一眼。紫杉疾步走进,恭敬的说道,陛下上朝之前嘱咐奴婢,殿下醒来一定要好好的用膳,奴婢现在就去准备。说完匆匆的退出去了,脸上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额,我醒了,你有那么高兴?不过看着她真诚的笑容,我还是有点无所适从。我可是在心里鄙视过你很久的,紫杉。
耶?父皇去上朝了?那些人的这招还奏效了?
百官联名请愿,皇帝从此洗心革面,一曲君臣共谱的佳话?要是真是如此的话,我只能说,后世的人们,你们悲剧了。
算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还是想想我的画好了。(雪:辰儿,跟你没关系?你父皇都要把朝堂翻了!!有多少人怨念的看着你呀!)
看着滴墨的宣纸,我突然想到。有的东西,一旦沾上,就再也抹不去。
正要将这张纸撤去,门口突然出现了父皇的身影。他一身朝服,气宇轩昂。快步走近我,身上带着特有的男人和着汗味的香味,让人安心。
辰儿,你终于醒了。父皇本来淡然的语句因为眉间有些急切的样子,让我心中一热。怎么回事?这样生一下病,什么人都和善了?
父皇想要抱住我,可是我推开了他。我直盯盯的看着那张宣纸,若有所思。真的无法挽回吗?
辰儿刚醒,画什么画呢?应该好好的用一顿膳。可是我不肯。父皇顺从这我的视线看见宣纸上的墨迹。微微的皱了一下眉。
片刻,父皇拿起笔,又狠狠的沾了墨汁,滴了几滴在那张宣纸上。我莫名其妙,转过头的看着他。
父皇嘴角微微一勾,然后开始做一件事。我没有想到的事。他鼓起腮帮,开始吹起那些墨点。
墨点开始以一种自由的方式,顺着父皇吹起的地方蔓延,或粗或细,像一根根虬枝,交错绽放。父皇回过头,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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