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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一直无欲无求的姜阙祭司,也有了想要得到的东西。”迦楼厄惋惜,“可人一旦有了欲望,也就有了弱点。”
姜阙警惕起来:“你想要做什么?”
夜色里的神女宫与平日并无不同,寒月护法明赤筱同往常一样坐在房间内调息静心。她刚刚才从隔壁出来,叫做池泱的少女似乎已经适应了成为圣女之后的生活,从当日突然成为圣女之时的茫然无措慢慢变得沉静淡然。
看到池泱她总会想起诉河,那个内心坚韧强大的女子,她从一个无家可归的幼童成长为明教的圣女,已然付出了太多。权力的巅峰背后是无法预计的牺牲,她从一开始就是迦楼厄手下的棋子,被人利用却浑然不知。她像每一个加入明教的人一样对他们的慈父俯首听命,苦难让她学会了温顺,而她不曾对那个王座之上的男人有任何怀疑。
所以她即便放走了姜阙,也要继续留在明教。
可是迦楼厄……明赤筱冷笑,他怎么会因为你选择留下来就会放过你,真是个傻孩子啊,那个人……就真的这么重要吗?
“寒月护法。”
黑暗中的某处有人唤她,明赤筱仿佛早已知道了那人的存在,并没有惊讶。她睁开阖住的双眼:“有什么动静了吗?”
那人从阴影中缓慢走出,摘下头上的兜帽,原来是妙火明子:“迦楼厄今天晚上一个人带了姜遗墨去祭坛。”
“姜遗墨?”明赤筱若有所思,问道:“那个今早才来到明教的姜族神女?迦楼厄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着急了,这还不到蓂荚最虚弱的时候,他就准备要动手了。”
“那样不是更好?”女子神色冷厉森寒,忽地嗤笑:“他真以为这样就可以得到他想要的了吗?王者身处高位不胜寒,我倒要亲眼看着他怎样从王座上跌落下来!”
“我对王座可没兴趣。”明赤筱更正,“ 我只是想知道我的徒弟去了哪里。”
自从姜阙走后她就再也没见过诉河,有些时候她也在怨恨自己为什么那天不拦着诉河去见明尊。或者,她完全可以要求诉河和姜阙一起离开,永远不再返回明教。那天之后迦楼厄返回明教,召见圣女诉河,自此以后诉河宛若从明教中蒸发一般,新的圣女继任,旧的圣女再无人提起,抑或是没人敢提起。这种突然的权力更替背后必然有一些事情发生,如同平静水面之下的汹涌暗流,一旦搅起就可能是惊涛骇浪,到时被潮水淹没的终归是自己。
等到众人都接受了池泱,诉河的存在也根本不重要了。只有她坚信诉河不可能凭空消失,而迦楼厄也绝不会杀掉诉河。诉河是他此刻手中唯一可以威胁到姜阙的筹码,姜阙不死,诉河就一定还活着。
妙火并未反驳明赤筱的话:“不过各取所需罢了。你尽管向她询问你徒弟的下落,而我只会要他的命。”她蓦地想起了什么,眼神中怨恨更甚,“商玄和明力的仇,就在今晚一并报了吧。”
她走至门前,忽然顿住:“寒月护法还是快点赶去祭坛吧,如果没猜错的话,今晚的祭坛一定很热闹。”
神女遗墨惴惴地躲在一侧,对刚才发生的一幕仍旧心有余悸。
“姜逸哥哥……”她低声叫他,她期望他心里哪怕还有一点点旧情,他就会放过她。可是她忘了,那个叫姜逸的少年,早就在十年前离开姜族的时候消失在了苍山。
被唤作姜逸的明尊冷了面容:“看来你还是不明白,姜逸已经死了,这世上只有明尊迦楼厄。”
“而你。”他手指向她,“神女姜遗墨,将是我统一天下进犯中原的最大助力!”
话音刚落,墨色袖袍挥起,地上的积雪被劲风扫到,一蓬蓬炸开在空中,四散飘落。
姜遗墨怔住,惊恐地攥住了姜阙的手。
姜阙安慰地看了她一眼,另一只手抽出了别在腰间的长剑。
“既然如此,那就动手吧。”
那是姜遗墨第一次看到身穿白衣的大祭司出手。她从前看到的姜阙大祭司都是高冠广袖,跳着不知名的舞蹈,弹琴高歌,因为是他唱的,连平日里觉得枯燥的祭词也变得动听。而现在他执剑在前,又是另外一番场景。狰狞的鬼面遮住了他的情绪,他手中的剑微微颤动,冰冷的剑刃在月色下泛着冷冽的寒光——在这一刻,她突然觉得他前所未有的孤独。
姜族既灭,何以为家。她好像明白了他一直迫切寻找那个人的原因——心无所依的姜阙大祭司,也一样需要有所依托。
“叮”地一声,长剑与单刀相撞,迦楼厄闪躲向另一侧,回转间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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