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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说自己,如怡这边却是一点也不知晓,此时正忙着绣那帕子送与三小姐作嫁妆。如怡想着做件挑绣的丝帕与三小姐添妆,老太太知道后也没甚意见,三小姐毕竟是庶出,嫁与那古家虽说也算是他家高攀了林家,但嫁妆丰厚些也是林家的体面。
冬去春来,到处一派生机盎然之色。如怡在自个屋子里做着绣活,王嬷嬷拿着一碟去了皮切了块的苹果进了屋,“姑娘歇会吧。这是今日刚得的新鲜果子,姑娘尝尝。”如怡听了又绣了两针,才放下手中绣活,接过王嬷嬷送过来的苹果。
王嬷嬷看着如怡刚刚手里的绣活,知道这是开始为大姑娘作的,不禁发愁,寻常二姑娘总是须得花上半年多时间才能作得一件,如今已快到三月了,也不知能否在六月初八前赶出来。大姑娘的亲事是在年前定下的,定的是河广右布政使的大公子,有举人功名在身,现今在徽洲任章务。这章务虽只是个从七品的文官,可河广右布政使却是个从二品的官职,凭其家族势力,只要不出意外升迁只是早晚之事。
如怡顺着王嬷嬷的目光看去,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对这个姐姐,如怡总觉得她是画中走出的仕女般,给人一种美好得不甚真实之感。本是定在明年八月成亲,谁知蒋家家中老太爷自年前大病后便卧病在床,大夫说蒋老太爷怕是熬不过明年春天,蒋家夫人怕蒋老太爷万一真有个不好,三年之孝守下来便将儿子给耽搁了,况此时新妇进门,也可给家门冲冲喜,故写了信托了在京中为官的二房叔父婶娘送来林府与老太太商量。老太太听了也怕耽误大姑娘个三年,便同意蒋家将亲事定在了六月初八,如此一来,林府今年又多了一桩喜事。
别人不知,她却是心知肚明的,这娟帕,两月多便可作得,如今算算时间还是绰绰有余的。她未说出来,除了想着物以稀为贵,太容易得了便不稀罕了这个原因外,更怕的是他人若是知此物两个多月便可作得,怕是会有许多人来央她给帮着绣,这才是她最最不耐的。
三小姐成亲当日,里里外外虽是忙得不可开交,却也算井然有序。街上人山人海,早已被围得水泄不通,人头攒动,男女老少脸上皆挂着笑,等着看林侯府嫁女的热闹,新郎官披红戴花骑着高头大马走在迎亲队伍的前头,锣鼓声,唢呐声,鞭炮声不绝于耳。早有小厮在街口望风,见了迎亲之人忙跑回府前大喊,“来了,来了,新姑爷来了。”便有人点着早已备在门前的炮仗迎轿。震耳欲聋的炮仗“噼、里、啪、啦”地瞬间响了起来,街上众人皆掩了耳朵或与同伴高声说话议论,或不时伸头探脑地望望林府,又望望街口等着新人到来。这时挤在林府附近的人见林府有人出来派发喜糖花生,皆挤着上前哄抢,抢到的人高兴地与人说道,没抢着的人略有不甘,然而都无不急急地赶快回到先时所占之处,怕被人抢了位置。
新郎官在林府门前下了马,又命人点了新的炮仗,才在炮仗声中进了林侯府,由媒婆引拜了林府的老太太,老爷太太与本家的叔伯婶娘。老太太又说了些吉祥敦导之话,新郎官才与媒婆出了府来,等着新娘子上轿。三小姐凤冠霞帔由兄长林侯爷抱着上了那八抬大轿,早已有小厮点燃了新的炮仗,一时间炮仗声又响彻了街头巷尾。林府三位老爷带了人送三小姐至中途,才满脸喜气地回了府来。嫁妆足有一百二十六抬,引得街上路人侧目。
待到六月,如怡将娟帕赶了出来,绣好之后,拿去与众长辈过了目,才收入了大姑娘的箱笼。
大姑娘成亲后三日并未回门,只因京城离蒋家的老家河信路途实在遥远,大姑娘迎亲的队伍在路上走了足足一月二十一日方到。在河信待了几日又与蒋姜去了徽洲任上,可谓是远嫁,故在出嫁之日便已行了回门礼,勉强算是过了三日回门。
日子如流水般地过着,偶尔起个小波澜,过后还是归于平静缓缓地流着,转眼又是一年。如怡如往年般,每日里刺刺绣,看看书,吟吟诗,品品词,写写字,弹弹琴,作作画,下下棋,日子过得甚是惬意。
王嬷嬷见如怡看书看得累了停下来歇息,上前一边为如怡斟茶一边道,“姑娘,七月里祺三少爷便要成亲了,如今已是四月,夫人正让人准备行李,姑娘是否要备上一份贺礼?”
“如此???便将我匣子里的那对麒麟玉送过去吧。”说着唤碧水找了出来,拿在手中瞧了一会又重新装好,“你待会送到太太那去,就说是给祺三少爷成亲的贺礼。”碧水领了命应声去了。
去年里热闹得紧,一下子办了三桩喜事,今年祺三少爷办喜事,老太太倒是很想亲自去看看,奈何出远门的马车远不若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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