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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番研究之后,薛珉宗打了一个电话,挂了一个脑科专家号,打算这周末带吴望去检查身体。
吴望对薛珉宗突然要带自己去医院很是疑惑,自己的身体很好,为什么要去医院。薛珉没把自己的真实意图说出来,他怕会伤害他吴望,他没嫌弃吴望笨,反而觉得吴望温吞吞说话的语气很可爱。他只是单纯的想关心他,脑子里的病也许现在是个小问题,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变成大问题。
“只是每个月的例行检查,我也去。”薛珉宗解释道。
“俺—不不用—俺打小——身体就好。”吴望似乎对去医院很排斥,无论薛珉宗怎么说,吴望就是不同意去医院。薛珉宗耐心一旦被消磨干净脸色就沉了下来。他厉声说道:“你还想不想上学!”吴望一愣,看着薛珉宗。
“俺—奏斯—么生病嘛。”薛珉宗捏着吴望的后脖子晃了晃,咬牙切齿的说:“想上学就得去医院!”
薛珉宗说完作势要走,吴望犹豫的追了一下,却又止住了脚步。似乎在纠结什么事儿似的。薛珉宗就不明白了,去医院有那么恐怖吗?能让他这么排斥?
“快点儿去穿衣服。”
吴望可怜兮兮的看着薛珉宗,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情不愿的去换了衣服跟着薛珉宗出了家门。去医院之前把小豆丁送到薛天翊那里。
走廊里来来回回的白大褂让吴望本能放慢了脚步,薛珉宗看出了吴望的异样,伸出胳膊揽着他的肩膀,安慰的拍了拍他说:“没事儿,只是检查一□体,瞧把你吓得。”吴望苦着脸紧紧地贴着薛珉宗的胳膊,好像生怕他把自己留在这似的。
这是吴望二十年人生中第二次进医院,第一次是爹生病,他进了医院就没能再出来。那时候只当是爹伤了风,谁都没有在意。大夫说,是伤寒转成了肺炎继而又成了肺结核。拖得太久,镇上的小医院治不了,建议去大医院。可是吴望没钱,只能看着父亲在镇医院的隔离室里,熬过一天又一天。村里人一听说是肺结核谁都躲着他们家,吴望拉着弟弟挨家挨户的去借钱,有人连门都没开。
薛珉宗发现吴望的脸越来越白,搂着他坐到了休息椅上。问他怎么了?吴望摇了摇头,惨白着脸对着地面直发抖。薛珉宗心里的疑惑更大,看来这医院是来对了!到了专家看诊室,薛珉宗和专家把吴望的情况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而吴望早就浑身都成了筛子。
坐在那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儿面前,吴望的脸色不仅惨白,头上还开始冒冷汗。薛珉宗越想越不对,进医院之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反应这么大?表面上看头部没什么问题,老大夫还是建议他们先去拍个片。离开了专家室,吴望抓着薛珉宗的手摇头。
“怎么了?”薛珉宗疑惑的问。
“——回去——不——”吴望着急的张着嘴,可是说出来的话不成章法,眼神无助的望着薛珉宗。
“没事,只是去检查,没事的。”吴望浑身像是没了力气,站都站不稳,头靠在薛珉宗的胸口急促的喘息。脸色瞬间憋得通红。薛珉宗一看不对,打横抱起他,赶紧喊医生。一阵忙乱之后,吴望浑身抽搐着被送进了诊疗室。大夫给他打了一针安定走出来,薛珉宗告诉大夫趁着他还没醒,把该做的检查都做了。
可是,检查结果让薛珉宗有点儿意外,吴望的身体很健康,薛珉宗疑惑的等着大夫的下文。
“这种情况有可能是心理原因造成的“过呼吸症”,您最好带他去看一下心理医生。”
薛珉宗被医生的话弄的一头雾水,这趟医院可真是来对了。心理问题深究起来可比健康问题严重得多,吴望刚才的样子绝对不是普通的心理障碍。
等吴望醒过来,平静了好多。好像是知道自己怎么了似的,薛珉宗本想问问他,却没开口。只是拍了拍他的头说:“我们回家吧。”吴望点点头,被薛珉宗牵着离开了医院。回去的路上,薛珉宗几次欲言又止,终究是忍住了。还是先从吴祈那打听打听这个小子以前发生过什么。
吴望三岁母亲离家出走,十二岁父亲去世,然后辍学一个人把吴祈带大。怪不得,吴望看谁眼神里都透着一种慈父般的关怀。这就是薛天翊从吴祈哪儿打听来的消息,简单的几个数字让薛珉宗从吴望身上体会到一种让人钦佩却望尘莫及的秉性。
薛珉宗无法想象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能有多大力量肩负起另一个生命,他脸上的成熟其实不过是对生活的妥协。可是,眼神却总能看到那份属于孩子的天真。薛珉宗突然觉得这个小子让人心疼,甚至有点儿自责为什么不早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