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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太太交握在胸前合十的手指上,赫然戴着一枚金灿灿的戒指,一看便知道是纯金的。鲁勇的手掌下意识地摸向那枚金戒指,宝贝地摩梭了两把,偷偷看四下里无人,嘴里默念了一声“阿弥陀佛”伸手神不知鬼不觉地取下了老太太手上的金戒指。
便在这时候,背后突然响起的开门声让鲁勇吓得心脏停跳了半拍,险些就当场一命呜呼。
待鲁勇看清楚站在门口的是个“人”,而不是个“鬼”之后,那颗悬在半空中的心也重新落了下去。暗想不知道是哪个不懂事的新人走错了地方,喝斥两句把他轰出去便是了,于是咳嗽两声高声道,“干嘛呢?这里是火化间没有活人,你来找死人的啊?”
“呵,我倒真是来找死人的。”来人幽幽一笑,走进来顺便反锁了门。
房间内的焚化炉还燃烧着火焰,映照着那张逐渐逼近的脸,英俊,潇洒,却面无表情地紧绷着,死气沉沉得好比从阴间来的厉鬼。
鲁勇有点老眼昏花,揉了揉眼睛凑近上去想要看清楚一些。待到他终于看清来人的脸,苍老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惊讶,慌乱,随即变成了莫大的惊骇,“你,你是……”
“你该不会已经忘了我吧,鲁伯。”莫君黎笑道,却比他不笑时更为可怕。
莫君黎说罢,不顾鲁勇惊慌无措的神色兀自走上前来,斜睨着刚送进来的老太太的遗体。他突然一把抓了鲁勇想往背后躲藏的手,一枚沉甸甸的金戒指从他攥紧的掌心滑下来,而那只手已是渗了一手的冷汗。
莫君黎若无其事地拾起那枚戒指,对着鲁勇勾了勾唇角,“这年头活人的买卖不好做,死人的,倒是容易的很。人家老太太戴了一辈子的金戒指,死前也得给人扒下来。”
“这……这是,是我一时财迷心窍……呵呵……”鲁勇干笑两声,心想虽然二十多年不见,但莫君黎好歹看在他与他父亲相识一场的份上不致于太不留情面。
“我看不是‘一时’冲动,而是已经做的相当娴熟了。”莫君黎冷笑,“我听说你的妻子没有工作,你把她接进城里来在家供着。你的女儿考上了外国语大学,每年都要交付高昂的学费。就你收拾尸体这几个钱养得活老婆孩子?这些年,从死人身上搜刮了不少油水吧?”
“阿黎,话别说的这么难听……你想要什么条件,你只管讲……”
鲁勇说着,用那双沾满了炉灰的手讨好地去扯莫君黎的衣角,被莫君黎一脸厌恶地挡开。
他的表情,依然冷冷的不为所动,“现在老太太的家属可都在外面等着,他们是一户有钱的人家,告得起人,也打得起官司。要是知道负责火化遗体的人从死人身上揩油,鲁伯,你觉得你现在殡仪馆的这份差事,还能不能接着做下去?”
鲁勇的额头开始冒汗,虽然背后的炉火很热,但面前男人的眼神却看得他心里发寒。
“丢了工作便算了,但万一让你的老婆知道,她的丈夫谋得根本不是正当的买卖。还有你正在读大学的女儿,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如果知道他的父亲不仅干着这么龌龊的工作,还靠着倒卖死人身上的东西赚钱……她会不会看不起你?她的同学会怎么看她……”
“别说了!你,你到底想要什么?”鲁勇颤抖着声音打断莫君黎。
“鲁伯您真的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了么?我来的目的在刚刚一进门时就说过,我是来这里看望一个死去多年的人的。莫仁豪,我的父亲,您一定还记得他对么?”
当莫君黎口中说出“莫仁豪”的名字之际,鲁勇本来就有些驮的背明显地晃动了一下,但依然强作镇定地附和道,“是,是是是……我与仁豪生前有过不少来往,他也多次接济过我们一家,对于那场意外我也感到很遗憾……你父亲只是老好人,就是命不好……”
“呵。”被莫君黎一声冷笑打断,一张意外死亡的法医鉴定书丢到了鲁勇面前。
“拿着,看看,是不是觉得眼熟的很?意外,那倒真的是一钞意外’。有钱能买通法医,买通律师,昧着良心更改死亡的鉴定结果,连遗嘱都可以更改。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敢现在对着这里所有的英灵发誓,我父亲确确实实是死于——那场意、外?”
鲁勇打了个哆嗦,只觉得周身发冷,似乎听到周围很多咿咿呀呀的鬼叫声。
丢在面前白纸黑字的罪证,以及莫君黎的脸色,打破了鲁勇最后的一丝心理防线。他颓然地跪坐下去,用手捂住面有些说不出话来,“这……我真的没想,是,是他们逼我……”
莫君黎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