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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纵然奇怪又有何用?大哥只望你能安好。”
林层秋看着自家兄长,流露出一段仰慕之色:“大哥这等超然情怀,实在在我之上。”说到这里,沉默不语。他静默之时,旁人是不忍也不能打扰的。沉吟良久,终缓缓道:“大哥,我的日子也许不多了。”
林平冉看他平静道来,心口一滞,嗓子眼里竟有了些腥气:“没的事,不要混说。”
“层秋从来不愿自欺欺人。”林层秋轻轻一叹:“大哥应该也听过轩印年间林荐的事,他,其实是我们林家的先人。大哥不爱看家里传下来的藏书,所以不知道,里面有一本是林荐的手记。以他绝世功力,还是在生产后一年死去。我当时看了,心底委实有些害怕,只是从未想到自己也会应在这个劫上。”
“所以你自行堕去胎儿?”
“这也是一个缘故,我也是行个险招,想着纵是这样死了,也比受太多折磨才死要来得强些。再者,”他微微苦笑:“陛下对我的情意,我岂有不明白的?我若是生下这个孩子,因为我的缘故,陛下必定是百般袒护,入继大统也是必然。万一此子心性残暴,岂非大烨之祸?而我纵在九泉之下,亦是愧对先帝愧对苍生。”
林平冉心绪激荡,强自镇定:“阿秋的孩子,会差到哪里去?你想太多了。”
“若我能亲自抚育孩子长大,倒也没什么。我那时想,我死之后,陛下对我的眷顾,到头来反要成了此子的祸事,不若早了早干净。”林层秋停默片刻,道:“何况朝廷里暗波诡谲,大哥常年在外,也许不知,层秋却不得不早做谋算。”
林平冉听到这里,再忍不住痛悔:“阿秋,是大哥不好,虽知道你辛苦,却——”
林层秋微笑着截下他的话:“大哥万不要对层秋感到负疚,层秋囿于俗务,不能看遍天下名川,每次大哥回来讲起那些风情见闻,层秋感同亲历,心里也是非常快活,如同遂愿一般。”
林平冉伸手握住林层秋落在被外的手,入手只觉秀腕清离,心中伤感,沉声道:“大哥再不走了,陪着阿秋,天天讲那些趣闻逸事给你听。”
林层秋却微微摇头:“层秋却有事要劳烦大哥奔波。死过一回,方知自己许多事情是做错了。陛下待我之情,我原先是看轻了,陛下的性情,我也看错了。现下,我是万万死不得的,所以,要请大哥为我寻一个人。”
林平冉听闻自己弟弟尚可有救,喜不自胜,忙问:“何人?”
“嘉州曲临府西有一座清凉寺,那里有一位僧人,法号拙尘。我十六岁上在帝京法会上结识了他。这次我能度过一劫,全依仗他当年赠我的保命药丸。此人医术精湛,几通鬼神,若能寻得他来,或可保我一命。”
林平冉欣喜若狂:“有这样的人,阿秋怎不早与陛下说!”
林层秋眉宇之间浮上忧虑之色,却并不回答,只道:“拙尘的事,还请大哥保密。他若不肯来,切莫强求。他若应允,大哥将他安置在京外别院,千万不能让陛下知晓。”
林平冉虽有疑惑,但看他面容已见倦色,也就不再追问:“此事我速速去办,阿秋放心,我必请了他来。”
林层秋安然一笑:“大哥代我去请陛下过来罢。”
林平冉点头,退出殿外,就见炎靖冷着张脸,立在柱下。看他出来,也不待他说话,冷哼一声,摔袖步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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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层秋撑着坐起一些,抬头就见炎靖一脸阴沉站在床前,淡笑颌首为礼:“陛下。”
炎靖盯了半晌,塌上男子依旧平静自若,自己心里却是翻江倒海难以平静,挨着床坐下,一把把那秀致清骨揽入怀里,紧紧抱住。
林层秋准备好的话一下子无处可说,炎靖身上的热气透过来直直暖进心里去。不知如何,竟有些怅然,不由轻轻一叹。
炎靖听得分明,松开怀抱,急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林层秋微笑:“没什么,只是想起陛下从当初的少年长成今日帝王,年华逝水,臣也渐渐老去。”炎靖于他,并不仅仅是帝王,更是朋友手足,甚至孩子。他自诩识人清明,却是从未真正看清自己一手教养大的少年,如此托付天下,回想起来不由后怕。
炎靖看他眉舒目清,知无病痛,放下心来。依旧轻轻抱住,道:“层秋也不过长朕六岁,哪里老了。外头都传:林上秋色染京华,醉了人间帝王家。你就是老了,朕看你还是会看醉的。”
林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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