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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识珠的人,是能在灰扑扑的老旧货堆找到无价之宝的。
忽然,他一眼发现柜台上那台熟悉的德国“蔡司”相机。志豪抑制住心里的激动,志豪认识它,它是当年辽沈战役的战利品!来不及细想,这物件如何会流落到这个委托行,他霍地拽住那个瘦骨嶙峋的售货员,听说报价400元。拳师傅咋舌:“哎呀,二个机床工人月工资48元!”志豪接着问什么人来委托这个相机的。那售货员警惕地说,“我看过证件的,人家是正经人,是个年轻人!”志豪说,“这相机我要了,等我回去弄钱,很快就来!”售货员道:“只留六天,人家只押不当!”苑志豪匆匆赶回家,打开收藏柜,拿儿件东西,又风一样地走了。
瑶瑶手里握着钱,沮丧地一步一步地回家。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当年和弈凯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突然感到后悔,后悔自己把那个似乎还带着爱人体温的照相机抛弃在那个灰扑扑的地方。
没一会儿,赶巧香茗跑来,交给她一沓修房子钱,凑齐了!瑶瑶一愣,接过钱,来不及向婆婆说声谢谢,转身就跑。
委托行中满头大汗的志豪,打算用几件老货换这台相机。正说着,师傅一抬头,啊呀一声:“侬哪能又来了?”志豪沮丧地问头看一个女孩满头大汗地跑来。师傅打趣地说:“侬的相机被人家盯牢了,姑娘!”
志豪一下认出了她,蓦然,瑶瑶的脸色白煞煞。一刹那志豪看这个女孩,坦荡天真的眸子,充满了忧郁,饱含受惊的张皇。瑶瑶也看着他。
志豪的火顷刻间就要狂泻而出。他问,“这照相机是你的吗?”瑶瑶紧紧抱着相机:“对不起,我不卖的!多少钱都不卖,对不起。”瑶瑶忽然就哭了,伤心地哭道:“这,是我爱人留不的纪念品!我只有它了……”拳师傅不知何故,赶快开解姑娘,“你别哭呀,我们是跟你谈谈,没别的意思,我们不欺负人的。”
志豪看着哭泣的瑶瑶,动了恻隐之心,说:“姑娘,没关系。这相机是个老货色,快90年了。它比我活得还长!好好保存它吧!”而后,他转身走了。
志豪独自在江边,徘徊到很晚才回家。他直接进入卧室,瘫在床上,长长地嘘了口气。香茗奇怪地问,“讲卫生的绅士,你还没洗手,刷指甲呢?”志豪半醉半醒闭眼道:“香茗,我今天,看见弈凯和瑶瑶了!我看到了!我,我不是花岗岩脑袋,不是的……”香茗说:“哎,你说啥疯话?你今天喝酒啦?”志豪一动不动。
香茗嘟嘟嚷嚷:“你花岗岩脑袋!弈凯?老苑你一生中错过太多事,你在哪里错过了弈凯,你还要错过你的孙子吗?”志豪仿佛没听见。香茗转身走开了,霎时,一行热泪,自志豪的眼角流淌下来……
刚有点缓和的迹象,夫妻又为了一只手表吵了起来。
因为筹集瑶瑶修房子的资金,香茗卖掉了丈夫送的结婚纪念品瑞士表。志豪生气地与她大吵。
香茗这回实在忍不住了,爆发地说,“你伤透了我的心!为了这个家不要再拆散,我一直忍让,顺着你,你打孩子,不比孙子回家,我都顺着你。你买那些古董破烂,连眼睛都不眨巴一下,像个资本家,可给自己的亲人花几个钱,你就是一个周扒皮老地主!比割你的肉都心疼!对亲人你冷漠无情,对朋友你心不厚道。我实在受不了,咱们还是分开吧!”志豪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好似被一个炸雷打着了。
香茗平静下来了。她能明显地感到他的锐利目光。在那个瞬间,她长久以来感觉失去的东西,真的不在那儿了。那些他们婚姻生活里弥足珍贵的东西,好似都躲起来了,她看不到它。她的心狠狠地疼。
听到母亲的这句话,弈胜和弈佳冲出房间,无可奈何地拽住母亲。
在孩子们眼里父母是不能分开的,他与她,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紧密的、血肉相连的关系。然而,柏香茗早已被丈夫伤透了心,这一次,她是真的决定走了。临走前,她把家里收拾好,丈大衣服叠好,收拾得干干净净,有条有理。
在志豪眼里,也觉得香茗变了个人。她整天闷闷不乐,她不再是那个17岁便追随他的快乐的人了。时光流逝,去日留痕。香茗对志豪的爱,曾经是有着敬佩与仰视在其中,即使是那些为了理想的激情,也是因为志豪勾起了她深藏在内心的敬佩和仰视。而现在的志豪孤傲、刻薄,脾气乖戾,这是男子汉应有的胸怀吗?而香茗也不屑于与他走下去。
志豪比她想象得更复杂,更痛苦,他心里不是没有挣扎。挣扎地想了好久,终于有一天鼓起勇气去找瑶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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