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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喜的日子,跑到苑菁墓前焚香,默默告慰:红霞,大伦来看望你了。你老父心如先生也康复了。你就放心吧。红霞,我大伦满怀报国杀敌的凌云壮志,走了一圈,请你万万不要耻笑我,耻笑我半途而废,失去了鸿鹄之志;我大伦在军界一事无成,可我一定好好做人,为了你们好好活着。今天,大伦就要和雪凌结婚了。红霞,雪凌她有些地方很像你,可你22岁含冤而去,没有得到爱和幸福。红霞,你知道吗,我永远怀念与白莲、红霞在一起的日子。我一闭上眼,就是白莲、红霞的影子。
祭拜完红霞后,大伦才匆忙赶回大庙参加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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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抗大分校三区队发展起来的队伍,经过三年征战,已成为鲁中根据地的主力部队。这一天,月光下,香茗燃香烛,祭奠“死去”的大伦。志豪说:“算算看,大伦牺牲三周年了,今天咱们祭奠他。”香茗、苏眼镜拨弄着火堆,警卫员小何也忙着弄柴火。香茗道:“我来吧,小何,你去喂马。”苏眼镜问:“志豪你拉的曲目是《烛影摇红》吧?一听到这首曲儿,让我想起邹大伦了。”香茗看着夜空,说:“我和志豪,这一阵老是做梦梦见大伦。有时我听到他拉琴,心里就酸酸的……”
刘师长(原刘队长)和魏政委循着琴声走了过来,老魏说:“休息了,还拉?”刘师长吧唧嘴:“嗯,志豪这小子,琴拉得还真有味。我开始听不出个啥,现在越来越有那么点滋味了。”魏政委正拿着小本本瞅,说:“啥滋味?你给我说说,他拉的是个啥意思?没点豪迈的气势,鼓舞士气的调调!我们是经过战火硝烟的队伍!你看整个部队群情激昂,请战书雪片一样,我们要鼓劲的!”刘师长说,“他也拉过鼓劲的!不过,奇怪了,一到晚上,人哪,还就想要听听这种调调咧。听听曲儿嘛,可你也不能整天是冲锋,冲,冲,杀,杀,杀!”
魏政委不满地说:“你老刘怎么也变了?你说他志豪同志,以前挨了批评也拉,打了胜仗又拉,总是拉呀拉,是高兴,还是委屈,是幸福,还是痛苦,是伤心,还是怨气?都是一个调调嘛!”刘师长白他一眼:“你听不懂,当然就是一个调调。”魏政委说:“软不拉蹋的调调,听了想要哭。”刘师长看着他说:“想哭?你都想要哭了,哎,你不是听懂了吗?”魏政委道:“懂啥,还是不懂为了个啥?这个文化人,心思摸不透,怪得很。”
为了志豪的不可救药,老魏跟他苦口婆心谈话不知多少回。
深秋一天,行军部队被一条水流湍急的大河挡住了去路,只得涉水过河。夏天庚率先牵马走下了河。小何跟着牵马走在他后面,志豪直接游泳过去。走到河心,一个浪头打来,马一歪,打个趔趄,马身上的马褡子滑落下去。警卫员小何喊叫:“团长!不好了,马褡子冲跑了!”志豪站在对面岸上喊道:“抓住马褡子!抓!”小何急道:“我不会游泳!”眼见马褡子被河水越冲越远了。志豪急迫大喊一声:“谁会游水,有水性好的吗?”队伍中出来一个大个儿道:“我会!”身边一个说:“团长!这个人是俘虏兵!别让他跑了。”夏天庚也提醒:“不要冒险!”志豪喊道:“敢不敢下水?”话音刚落,俘虏兵脱衣,一个猛子跃入水里。人,忽悠便淹没在浪花中。岸上的人紧张地观望着,夏天庚嘟囔道:“一个破马褡子,冲走就算了,你真死心眼儿,是不是有重要文件呀?”只见俘虏兵在浪花里闪现,他游到了马褡子旁,很快抓住了。河水太急,再次脱开,他再次奋力去抓住。俘虏兵好像一个水鬼扛着拖着死沉死沉的马褡子上岸了。志豪赞叹道:“不错呀,是个勇士!”问他:“哪里人?”“湖北宜昌。”志豪接着问:“叫什么?”一位班长道:“老张!张大傻子。”这俘虏兵白了班长一眼,自己开口道:“我叫张福杰!”班长呵斥他:“没问你!他是个刚刚解放的,没几天。岁数不小是个国民党的大头兵,就是爱瞎叨叨。”志豪打量道:“叨叨啥?”班长说:“胡说八道呗,说国民党有美国人帮忙,地盘大,有飞机,大炮,解放军只有几条破枪,打败他们不容易,得有高人指点!”志豪道:“说得倒也对,咱是小米加步枪,我们有毛主席这个高人指点嘛!”夏天庚白了志豪一眼。班长又解释说:“报告团长,不过他成分不错,从小没爹娘,讨过饭,受过苦,枪法不错!”
志豪道:“这个人嘛,我看跟着我!给我当马夫!”警卫员小何扔给老张一块干布。老张道:“谢谢,兄弟。”小何说:“别叫我兄弟,解放军叫同志,叫我何三同志,比你参加革命早一年!你叫我小何吧。”老张谨慎地问:“兄弟,哦,小何,首长这马褡子可真够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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