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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她心里喜欢他,看他总是好的。自然也盼他好,不愿意他再出岔子,更想带给他幸福快乐。那么这些虚礼,她也该放下不要太执着。
“雁?要大雁么?还有这个布又是什么意思?酒又是什么意思?还有粮食?”流火一脸好奇,见她喝了大半杯,便将杯子撤走,伸手勾她的脖子道,“你说来我听听。”
他随意的动作便引得她有些心神不宁,心里的甜美伴着羞意那是此起彼伏,她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在纸上,憋红着脸说:“大雁有信,归来有期。所以一般是要雁的,取个‘守信’的意头。不过现在也找不到雁,我想要不拿鸡替吧?鸭也行。布就是取个锦绣的意思,喻意以后可以生活前程锦绣,粮食一般是要凑五种,就是说以后可以五谷丰登。还有酒,尝酒就是长久,取个长长久久的意思……”
七月越说声音越小,脸都红透但眼中透了光,说着这些,仿佛就能看到美好的前程。两人一起携手努力,总能过得好的。其实这些不过只是取个好意头,生活还是要靠自己一步步来的。两人心里只消有着对方,时时替对方着想。便是有了什么灾难,只要两人同心携力也是可以过去的。
流火被她的话勾出的向往。一时看着绢秀的字发了痴。彼此有情原是如此重要,只有相同的情怀并有相同的向往与目标,才能踏出相同的脚步。这种感觉比孤单上路,或者只求外因要美妙的多。只要彼此愿意,便没什么可阻挡!谁说妖灵与人不能在一起?那些所谓的条件背斥原是不愿意的理由罢了。既然两人皆有意,两人的心灵相通,就有了交汇的桥梁,以后的每一步,都将靠他们自己来坚持争取。
“既然要取好意头,那雁怎么能拿鸡鸭替,自然要找雁来。要锦绣前程,那就得是锦绣才能出这意头,随便扯点布头也不行。长长久久,咱们就找九种好酒,必是陈年佳酿才配得。而且人谈婚嫁娶不是都讲究什么金玉吗?你这上头也没写,金玉良缘,情比金坚,不都这样说么?我看得打些金器玉饰加在里面才好看。”流火说的十分投入,眼前已经呈现出那轰轰烈烈的浩荡场景,那该是多么让人欢喜和激昂的时刻啊!
他半晌听不到七月的回应,一时垂眼看她,正看到她恍着一对刚醒的眸子,蓬着头。脸上还挂着睡姿不佳的七道八道,但眉头已经拧成一个疙瘩,嘴半张着一副极为惊怔的表情。
“你怎么了?我说的不对么?”流火伸手抚她的眉头,“我是知道的,娶老婆自然要舍得下本,什么都能省偏是这会子不能省的。你不用替我省钱,你写的这个也太寒酸了。”
“我不是替你省钱,我是替你愁!”七月唉叹,“你没过过日子哪里知道生活的艰难?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别说没钱了,有钱也不能这样花。现在只有二百,但住在无仰这里也不好白吃白喝吧?等回去了。路上还得花费呢。聘礼不能超过五两!”
“五两你就嫁了?”他睁大眼。
“我嫁……”七月脱口而出,脸一阵发烧,但还是认真的说,“重要其实不是体面,我是有点想回去招摇一下的,但这也要看情况。我爷爷说,千金易得,知音难求。我是想找一个以后不嫌弃我,愿意跟我好好过的。有钱没钱,体面不体面倒也不是很重要……”
“咱两以后好好过就行,聘礼不过是为了取个好意头,意思到了就行了。你不用特地为了给我长脸,还要回碧游……”
“你以为我会回碧游宫找他们伸手要么?”流火微弯了眼,倚着床笑,“我自己娶老婆,当然自己出老婆本。难不成你真觉得我是个废物点心,连这点聘礼都出不起?”
“那你家……”七月怔愣着看他,“难不成你打算自己做买卖?”
“到时出去再看看,这里近了西迟,我知道他们需要什么。总有法子挣钱的。”流火搂过她来,“总归是不会让你五两就嫁了,你也太小瞧人了。”
“没……我没那个意思。”七月窝在他怀里一动不动,心里却是美滋滋的。虽说人们常说,这男人舍得给女人花钱也不见得就是喜欢那个女人,但是若一个男人已经危机四伏。尚还顾念着那个女人的体面,且愿意抛了以往的富贵精致要去赚钱给女人花,那一定就是喜欢了!况且她十分喜欢他这份志气,不再倚着碧游宫做那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寄生虫,愿意为了她跟她一起去奔前程,实在让她的喜欢又加了好几分。虽说现在还没赚到钱,但她对他是很有信心的。
“咱们再歇两日便离了这里,路上再商量如何赚钱。”流火抱紧她,闭了眼说。
“不要这样急吧?你伤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