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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规模极小,货色也不全,不过是些鞭炮、香烟、打火机、卫生纸,以及油盐酱醋之类。
不过,自从店主鲁智强从外地搬来一张能自动洗牌的麻将桌之后,这家小店便是全村男男女女女,打打小牌、玩玩小赌的集中地。
因此,独守空房的村妇、好吃懒做的老汉、游手好闲的年轻人大多在这里聚集,各有所好,各有所图,鱼龙混杂。
“奶*子——”
坐于南首的年轻村妇,在背后一群男人的静观下,几番犹豫后,捏出一张二筒,未及先出牌,便泼辣地叫。
“胡了!”
几乎同一时间,下家一位五十光景的老汉,欣喜地大叫一声,并麻溜地将面前的麻将牌摊开:不错,胡的正是二筒。
众人一阵骚动,有惋惜,也有站在年轻村妇身后的家伙,顺势俯下身子,伸出手去,让自己的手臂有意无意地蹭过那鼓囊囊的胸脯,然后说些什么“你应该出这张牌”之类。
哪知,这年轻村妇快速收回二筒,再取出一张八筒,“啪”一声拍在桌面上,即刻出人意料地尖叫道:“我出的是八筒,你怎么胡啊?”
脸上的喜悦瞬间消失,下家的老汉睁大眼睛,气愤地伸出手指:“你——你刚才说的是奶*子,现在打八筒什么意思——”
村野之中,打情骂俏、信手揩油之类的比较常见,便是连年轻妇女们也不忌讳。
打麻将呢,自然也不例外。于是,麻将中的二筒,便被形象化地叫作奶*子,出牌的人“奶”从口出,摸牌的人“奶”由手捏,生动而有荤味,仿佛浑身都能因此快活起来。
老汉的气愤,正在这里。
熟料,年轻村妇面不改色道:“是啊,我是说出奶*子,可没说是什么奶*子呀,对不对?现在,你听清楚了,我出的是猪**,是八筒呀——”
不大一块空间,顿时闹腾起来,叫绝的、嘻哈的、起哄的、劝解的,你一言,我一语,乱作一团。
一嘴角叼烟的精壮男子从屋外进来,显出不耐烦的样子,随即用右手取下嘴角的香烟,冲着乱作一团的人群嚷嚷:“我倒要看看谁敢在我这里乱来?都瞎眼咋呼啥?不就几块钱的事儿么?能赢,也要能输,赢得起,却输不起,以后别tm到这里来玩耍!”
这精壮男子正是店主鲁智强,约莫四十上下,颧骨前突,脸颊棱角分明,眼神中明显有几分匪气。
不用说,经他这么一嚷,原本嘈杂的人群,顿时安静了不少,便是连刚才还站立着相互指指戳戳似乎要大干一场的年轻村妇和中年老汉,也陪着笑脸慢慢坐下,大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意思。
轻松镇住了场子,鲁智强颇有几分得意地走向麻将桌旁的一张旧八仙桌。围着这张桌子的是四五个年轻人,十五六到二十三四岁不等,衣衫花哨,此刻正卷着长短不一的袖子,重新专注地玩着纸牌。
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硬装红梅,往八仙桌上一扔,鲁智强笑道:“二龙,舅舅叫你帮着端端茶水,你倒好,躲这里玩起小赌来。去去去,都散了,到外面抽烟去。哦,对了,那老范家的小儿子找你来了,就在外面。舅舅跟你说啊,你喜欢小莲那丫头,得有真本事。小莲喜欢八两,是因为八两那小子,是块读书的料子,这就是真本事。你嘛要每次见着八两就揍他?舅舅跟你说,你越揍,就越没戏。”
年轻人中站出一黑脸后生,嬉皮笑脸地将那包红梅烟抢到手,边拆边说道:“可我不揍他,也没戏啊!舅舅,你不是教我们说,咱得不到的,也不能让人捡了便宜。舅妈那会儿,不也——”
没料到外甥能翻自己的旧账,鲁智强虎了陆二龙一眼,但也只能就此作罢:“你个小屁孩子,懂啥呀?不提这事。二龙,舅舅跟你说,八两这次高考,可是咱全镇第一,还是个本科生,人村委书记都对他亮眼,指不定哪天——”
自己喜欢的姑娘,偏偏喜欢别人,是人都觉得窝火,年轻人更沉不住气。
此刻的陆二龙,自然听不得舅舅说范八两的好:你越说他的好,我就越来上火。
于是,他很快收起了嬉皮笑脸,居然不耐烦道:“舅舅,我是你外甥,八两抢了我将来的媳妇儿,那他就是我一辈子的仇人。你不帮我,还帮他说话,这是里外不分。这事,你劝不了我。兄弟们,跟二龙出去,出去会会那欠揍的八两。我还就不信了,就那窝囊的老范家,还能出来一个敢上门拼命的。走!”
出生村野,家教里也没有本分,平素偷鸡摸狗都自以为是趣味无穷的乐事,久而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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