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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出外,不必侍着!”德菱闻此数语,恍似皇恩大赦,退回自己的房中去了。这位老祖宗,实是不易侍奉。
次日太后临朝,由内务府递上荣中堂遗折,太后即启视道:为病处危笃,恐今生不能仰答天恩,谨跪上遗折,恭请圣鉴事:窃奴才以驽下之才,受恩深重,原冀上天假以余年,力图报称。追思奴才起身侍卫、咸丰十年,国势岌岌,内则奸臣蓄谋不轨,外则英法联军,占据京师,宗庙震惊,宫驾出狩,驻跸热河。奴才备位侍从,文宗显皇帝圣躬不豫,渐至弥留,奴才乘间进言于皇太后,发觉郑、怡二王之阴谋。及圣驾宾天,奸王僭称摄政,图谋不轨,皇太后身处危险之中,有非臣下所忍言者。幸上天佑助,皇太后沈几默运,宗社危而复安。自此之后,两宫太后垂帘听政,叛乱削除,升平复睹,奴才蒙恩升任内务府大臣。当穆宗毅皇帝宾天之际,皇太后亲命奴才迎请皇上入宫,以社稷重大之事,付之奴才。受命之下,惶悚感激,易可言喻!奴才虽竭尽心力,岂能仰报于万一耶?其后受任步军统领,触犯圣怒,七年之中,闭门思罪。皇上亲政,复蒙慈恩出任西安都统,既而仍回原职。光绪二十四年,皇太后皇上鉴于国势之弱,决意采行新法,以图自强,皇上召见奴才,蒙恩简任直肃总督,命以破除积习,励行新政。孰意康有为借口变法,心怀逆谋,致为新政之阻。皇上误信夸诞之词,一时之间,偶亏孝道,亲笔书谕,言变法之事,为皇太后所阻,又谓皇太后干预国政,恐危国家,对于奴才,数动天威,几罹斧之诛。奴才密见皇太后,陈述康党逆谋;皇太后立允奴才等所请,再出垂帘,以迅雷之威,破灭奸党。
光绪二十六年,诸王大臣昏愚无识,尊信拳匪,蒙蔽朝廷,虽以皇太后之圣明,不免为其所动,直至宗庙沦陷,社稷阽危,竟以国家之重,轻徇妖术,奴才屡请皇太后睿识独断,不蒙信纳,数奉申斥,忧惧无术。四十日中,静候严罚。然皇太后仍时时召奴才垂询,虽圣意未能全回,而得稍事补救,各国公使,不致全体遇害,故事过之后,时荷天语感谢。自西安回銮之初,即将肇祸之王公大臣,分别定罪,渐次改革庶政,不得急激,期臻实效。两年以来,改革已不少矣。圣驾回京,如日再中,东西各国,亦均感皇太后之仁慈。奴才自去年以来,旧病时发,勉强支撑,两月之前,请假开缺,蒙皇太后时派内侍慰问,赏赐人参,传谕安心调理,病痊即行销假,思意叠沛,无奈奴才命数将尽,病久未痊,近复咳嗽喘逆,呼吸短促,至今已濒垂绝之候。一息尚存,唯愿皇太后皇上励精图治,续行新政,使中国转弱为强,与东西各国并峙。奴才在军机之日,见朝廷用人,时有人地不宜者,此乃中国致弱之源。奴才以为改革之根本,尤在精选地方官吏,及顾恤民力,培养元气之一端。皇太后皇上深居九重之中,闾阎疾苦,难以尽知,拟请仿行康熙乾隆两朝出巡之故事,巡行各省,周知民情。奴才方寸已乱,不能再有所陈,但冀我皇太后皇上声名愈隆,得达奴才宿愿,则虽死之日,犹生之年。谨将此遗折,交奴才嗣子桂良呈请代递。临死语多世缪,伏祈圣鉴赦宥!
奴才荣禄跪上。备录遗折,可见以上各回之录荣禄事,无一虚诬。
太后览遗折毕,即谕王大臣道:“荣禄一生忠诚,庚子乱时,尤为尽力。现在不幸病故,须格外优恤方好!”庆亲王弈劻在侧,便奏请赐陀罗经被,及赏银三千两治丧。太后点着头,并道:“据他功绩,应否入贤良祠!”庆王连忙赞成。太后又道:“应派亲王前去祭奠否?”庆王又奏称应派。于是派恭王率领侍卫十人,前往致祭,此恭王乃弈劻子,看官莫误作弈劻。并令礼部拟谥,随即退朝。越日,由礼部拟上谥法数则,太后即圈出文忠二字,复再赐祭席一桌,并命将荣禄事绩,宣付国史馆立传。在任一切处分,均予开复,并赏其子以优等袭职等语。太后待遇荣禄,好算是始终尽礼了。句中有句。
过了多日,太后把忆念荣禄的哀思,渐渐减杀,爱仍往颐和园,游览自娱。一年容易,又是春宵,园中花木盛开,太后遍邀各国公使眷属,入园游宴。美公使康格夫人,作为外眷的领袖,还有美参赞韦廉夫人,也随着前来。此外如西班牙公使佳瑟夫人,日本公使尤吉德夫人,葡萄牙代理公使阿尔密得夫人,法参赞勘利夫人,英参赞瑟生夫人等,联翩踵至,随身各带女眷,黑踏踏的聚集一堂,先行了觐见礼,然后到别宫赐宴。宴毕,统在园中游览一周。大众推康格夫人作了代表,至太后处道谢。康格夫人带着一个女子,生得细腰绰约,身态苗条,太后瞧着,觉得她俏丽绝伦,遂欲问她姓氏。当由康格夫人代答,德菱传译,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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