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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火冒三丈,如今终于到了极限。郁闷地砸了一下方向盘,扭过头来对我说,“再提那男明星就给我下车。”
我仗着他对我的忍让,一直在欺负他,自我膨胀到现在,早忘记杨宽还会对我发火了。吓得紧贴在靠背上,“你不能欺压病人……”杨宽一个眼刀使过来,我赶忙伸手拉拉链,“闭好嘴了。”
事实证明杨老板这个人有点奇怪,只要在我不提彦祖的时候,我们都相处得非常好。虽然脚下是超跑,可是顾及到我脸上伤口不能吹风,他将车开得很平稳。沿途风景如画,阳光晒在艳丽的花朵上,没有香味,风吹过来,也没有声音。我们坐在嚣张的跑车上,在如墨的公路中自由流动,像拍一部超长电影。
我一手扒着座椅边缘,一边不断张望两旁农庄和果园,时令到了,公路两边的夏橙和桃树果实累累,间或还能看到丛林湖泊边养着几只天鹅,或其它珍禽。“前面左转有家儿童福利院,”我指着路标对杨宽说,“反正我在这边也没几天好待了,不如去那边看看吧。”
杨宽打方向盘的手迟疑一下,转弯驶向了我所指的分岔口。
福利中心修得很美,各种复古建筑,有平房仓库也有城堡,看得出前身是修道院。我站在草坪中间,被大片绿地迷失了方向,如果不是杨宽还在,差点以为回到了另一个时空的疗养院。“这里真好看,”我赞叹地说。杨宽早已离开我身边走到一旁,将车交给匆匆跑来的保安和门房。
我们在草地上各色雕塑面前玩了一会儿,整点修道院钟声响起,从各扇大门后忽然跑出一堆堆五颜六色的孩子,各种口音,各种皮肤,各种发色向我们涌来。我坐在地上尚不起眼,杨宽个高,杵在中间长颈鹿似的,一下被幼童们当棵树攀爬了上去。他左手抱着一个,背上扛着两个,肩膀上还坐着一个。有个体型格外小,看上去不过两三岁的小孩,站在杨宽脚边,轻轻地扯着杨宽裤子,“papa。”杨宽把坐在他臂弯的那几个孩子放下来,弯腰去摸小孩头,唤他英文名,“Charles。”
杨宽单手抱着小孩,逗他玩了一会,越过那些好奇围着他抚摸和撕咬的小兽,凑到我跟前来。“介绍一下,我儿子。”说完他又指指我,“查尔斯,这位是爸爸的朋友,大律师周灼先生。”小孩有点怕生,把脸紧紧贴在杨宽衣领边,不肯理我。我无法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傻呆呆望着他,“你儿子?”“别让他听见,”杨宽捂住查尔斯耳朵,低头吻了吻他眼睛,充满父爱地说,“我领养的。”
“杨宽,他今年几岁?”“三岁。”“那你领养他时候,他才几岁?”“三岁。”“什么,你今年才领养他啊。”“一个月前。”我望望四周,“那这些都是你领养的?”“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杨宽说,“只有这一个。”“为什么,忽然决定领养……”“没有原因,”查尔斯被捂太久,在杨宽怀里挣扎起来,杨宽打断我结束谈话。“和他第一眼就投缘。”
杨宽扛着孩子,带我走向榕树下一尊长椅,钟声响起,四周围观的小兽渐渐散去。“查尔斯不用去城堡集合吗,”我问道。“不用,这是领养人的福利。”“杨宽,你认养一个小孩子,就为了把他放在福利院,和其他孤儿混在一起?”杨宽说,“我是这里的出资人,有什么不可以。”
查尔斯显然极度缺乏安全感,见我这个陌生人吸去了杨宽大部分注意力,就藏在杨宽怀中,十分焦躁不安地扭动。我看到杨宽简单粗暴地把他按回去,说道,“既然做父亲就应该尽责尽职,有空多陪陪他。”“没关系。”杨宽摸了摸小孩头,“他是我儿子,知道该怎么长大。”
暮色渐凉,杨宽执意去找这里的修女给我借件衣服披上,被我一口拒绝。我们仨一起坐在长椅上,遥望对面黄昏天际落日。这里的乡村景色,随意截取一处来都好美,但也都好寂寞。呆呆看了许久,我叹口气说,“当初我去高球家,看到昔日同学如今妻子双全,还有点羡慕,以为自己一生都没有体会到那种家庭幸福。没想到你已经在国外,一声不响地当爹了。”
“周灼,人不是只有过去,你还有未来,要珍惜自己的人生。”查尔斯在他手掌包裹下渐渐睡着了,杨宽语重心长,低声对我说。
我喉咙哽咽咳嗽了一声,“很多事我以前想不明白,或者说没有注意去想。现在终于能拼凑出一点眉目了。杨宽,你来看我时,总是一天换一辆车,可是哪来那么大车库?想必是很早以前,就在这里置办好了物业,有自己的房子了吧。”
“岂止如此,你还投资这里的福利院,修道院……杨宽,你曾经许诺,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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