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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带他去看神经科医生,给他找一位真正的医生。”
朱莉娅瞪了我一眼,“哈罗德不是精神病患者,也不是精神分裂症患者,他是被‘附体’了,你可以看出其中的不同。”
“如果他是个技工,”我说,“为什么他不滔滔不绝地谈论亨利?福特?看,我受的教育使我成为无神论者。这确实不是科学。”
朱莉娅生气了,“是这样吗?”她将手指掠过发间,丝毫不管头发是否会被弄乱。“那么《神奇之旅》呢?它讲的是哥伦比亚大学两个心理学教授被‘附体’的事,可见‘附体’是有案可查的。你不同意吗?”Helen Schucman是哥伦比亚大学心理医学的助理教授,坚持持续记录一个来自内心的冥冥之音,后来她认为它来自耶稣。她在哥伦比亚大学的同事Bill Thetford支持并鼓励她将这些附体的经历整理成书,并于1976年匿名出版,提名为《神奇之旅》(A Course in Miracles)。
“我希望他们的任期年限可别太久了。”
朱莉娅把头发盘了起来,这个无意识的迷人姿势一下子就让我想起了我们短暂的关系。
“他们花了7年时间来记录那个声音,”她说,“他们写的书卖了100万册,改变了成千上万人的生活。”
“那为什么斯密不是用我做灵媒呢?”
“里奇,你不能选择这些事情。或许,哈罗德与这个灵魂共属一个联盟,共属一个灵魂*,你永远不会知道这是不是真的亚当?斯密。但可以肯定,通过他的话,你还是能分辨出什么来,不是吗?”
此刻,她背靠在门上,明媚的阳光照在脸上,在她的鼻子和眉宇间投下一块淡淡的阴影。一个想法像许多天前那样再次闪现在我脑海中,朱莉娅完全和记忆中的一样可爱。她的美不只在于外在的美貌,而在于内在的气质,她激情洋溢,使我无法抗拒。
她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里奇,我就是因为哈罗德才到这儿来的。答应我,帮帮他,好吗?”
* * *
我们走进房间的时候,那个声音又响起来。
“我这就回答你们的问题:为什么我选择了哈罗德?你们还可以这样问,为什么哈罗德选择了我?”
朱莉娅和我互相对视了一下。
“你以为我这是第一次利用别人做灵媒吗?呸!——根本不是!我曾经在许多年轻人的大脑里悄悄传播,试图唤醒他们对我教义的意识。我已在许多地方尝试过,颇有那么几个成功的例子。”他微笑着对我说,“我在你身上就成功过,有一段时间。”
“我?”
“在中学和大学初期,你听过。但到了研究院后,你就开始拒绝相信你的直觉,你开始鹦鹉学舌般地复述教授们讲的东西,以为他们一定知道一切,这是个悲剧。年轻人的头脑这么快就定型,而岁数大些人的头脑更像生了锈的钢铁堡垒。”
我站起来,一句话也说不出,他把一只手放在我的肩上,“很抱歉,使你心烦意乱了。”
我撇开身子,他温和地说:“你承不承认,你在放弃价值观之前的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里,是不是过得更快乐一些?”
“我没放弃过任何东西。”
“你的心在哪里?”
“起码在我自己的身体里。”
他站起来,走到橱柜前。他拿起一只酸橙,当成滚球在手里把玩着,沉思着说:“我为什么选择了哈罗德?因为我们有共鸣,当然不是指智力见识方面,他是个好人,很淳朴。但他很苦恼,很忧郁,当我们彼此需要时,就很容易地走到了一起。”
“显然他并不同意这么做。”我说。
“等你了解了就不会这么说了。”
“你为什么需要我?”
他耸了耸肩,“比起我需要你来你更需要我,你必须答应记录下我所说的话,并保证发表。”
“我不会答应的,看在朱莉娅的面子上,我会听你讲,仅此而已。”
* * *
市区靠河边有一家法国人开的小餐馆。那天晚上我邀请朱莉娅到那里见面。意大利扁面条、波尔多风味的蛤肉和一瓶低度的弗莱斯卡蒂酒超出了我的预算。但当时的情形需要这些东西。我觉得这是天赐良机,我可不想失去它。我在努力取悦朱莉娅吗?当然是的!
我们轻声交谈着,在她叙说在大学学习人类学的经历时,她的笑声使我深受感染。她最终决定放弃学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