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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并非无害,在笑声中隐藏着的利芒,让听者的心都开始不安起来。
“不是说西城是三国平衡的中心点么?不是说……不是说西城相当于所有被世道所不容的人的天堂吗?怎么我们过来避难,你们也要搜查一番?真是令人失望。”
一边说着话,男子勾着身侧少年肩膀的手竟然也随着话音慢慢收紧,微微弯下腰,伏低了身形,将如玉的脸贴近脸身侧少年的面颊,然后微微侧过头去,似乎对少年的耳侧低声耳语脸什么,唇角的笑容暧昧而多情,就好像蓦然化开了的冰,消散了所有的锋芒。
他们的组合依旧是奇异的和谐。
竟然让那些西城的人看呆脸脸,仅仅是细微的走神之,眼前便没有了两人的身影,风吹过,唯余落叶席卷。
……
海面之上,浪花阵阵,在海天相交的地方,一艘船缓缓地驶过,原本高升的日头慢慢的低斜,夕阳开始沉进海底,映的海面一片昏黄的炽热,正中央的一点耀眼的红色,摄人心魄。
海浪声声破碎了夕阳,天边亮丽耀眼的火烧云,美得令人心动,西城离海边只有一个国家加上一片沙漠的距离。
在沙漠虽然不大,却远隔了大海,就算站在西城,这个拥有全中原最高的山的地方,都不尽然能一眼望到那广阔无际的蔚蓝。
山巅之上,一名布衣少年静静的站在陡峭的悬崖边上,山顶凌厉的风刮过,将广袖都吹得鼓了起来,在风中猎猎作响。
在这样的环境下,那双眼睛竟是奇迹般的宁静深远,没有一丝一毫的雄心壮志,却好像历经了亘古的沧桑,也回不了返璞归真的境界。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时间很长,也许时间很短,少年慢慢的垂下了眼眸,凝视着下方令人恐慌的万丈悬崖,眼角不知为何有些干涩。
蒲扇般的睫毛轻轻的盖在精致的面容之上,带着几分落寞缓慢的转过身去。
原来,就算站在最高的山上,也不一定能看到那个地方。而她的计划还要进行着,他不允许,也不容许有一丝一毫的意外!
在平静的眼眸中突然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凌厉,带着生猛冷冽的杀气,伴随着山顶的狂风,席卷而来!
梁谨夜,你曾说过,在这个世上我不必拘泥什么,我可以横行霸道走,也可以肆意的笑,可以随便做想做的,直到尽兴为止。
可是皇上啊,自从嫁给你之后,我好像从来就没有像你话中许诺的那般做过,我以为我不再是女尊的人,我应该学会你们男尊的生活方式,做一个贤妻良母,相夫教子,做你的贤内助。
所以今生,我会把前世所有没有任性妄为过东西,一一做到。
我慕千雁今生的任性妄为,便是用倾巢之力,让你,让你们,生不如死!
布衣少年的眼底突然掠起疯狂,又慢慢归于平静。
她,从此不会再手软了,不会再有丝毫的恻隐,该做的,不该做的,她都会办到。
她承认,她现在没有军队没有势力,可是她有那个野心勃勃的褚卫,有那个与他合作的风翼国三皇子风浅墨,有欧阳络,还有……
眸色突然一颤,还有,宗门的力量!
夕阳渐暗,布衣少年回头看向身后的雪松,挺拔的雪松之下,岩石之上,一名男子正闭目小息,如烟云似的长发随意的搭在肩头,俊邪如天神的面容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疲惫。
只是那偶尔抬起的眉眼,细长睫毛之下掩藏着的锐利锋芒,不可小觑。
“绛大人。”
前方站在悬崖之巅的少年微微侧过头来,淡漠雅致的声音随风散开,却依稀仿佛让人捕捉到脸些许的话音。
她说,大人,我想…我不需要十年了。
她说,大人你可以提早交差了。
那一瞬间,慵懒得靠在雪松之下的男子似乎不经意的颤了一下,原本似阖非阖的眸子蓦然睁开,那一瞬间眸底迸射的光芒,让人费解。
然后他又重重地合上了眼睛,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的抚着微微锁紧的眉间,不再说话。
最近他的感觉总是很奇怪,似乎……似乎他已经不是自己了。
就像有些事情他根本就不会去做,却意料之外地做了。
有些事情他不会想去探究,却不知不觉的去探了个究竟。
不需十年……他本应该很高兴不是吗?可心里却有一种隐隐的预感,感觉十年,太短。
不是因为他已经离开了阴间不再需要交差所以才觉得没关系是否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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