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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告辞,李成辅留他吃饭也被他托辞拒绝了。
云舫在这边疏通关系时,远在滨海市的蔚时雨也请来了知名的注册会计师和专家,两人靠电话和网络联系,云舫常常是白天应酬完官员,晚上给蔚时雨打电话了解滨海市的进展,电话一打就是几个小时,往电脑前一坐便是一个通宵。他在沐阳的眼皮子底下忙碌,沐阳自是不能抱有意见的,眼见他没命的工作虽说感到心疼,但因为是假期,心里到底存了几分不悦。
沐阳因为云舫的滞留,向公司请了一个礼拜的假。元宵节一过,她就该回滨海市上班了。于此同时,‘荆楚药业’的资产评估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李成辅让云舫先送沐阳回滨海,筹措资金。
离开的前两天,云舫去了程风华家里。选择这时去是因为程风华属于要安抚笼络的人物,无论公私,他都对云舫心存芥蒂,云舫若是拜访早了,他或许不领情,但如今收购‘荆楚药业’的事已定了七八成,程风华只能妥协的情况下,气焰自然也低了许多,安抚起来也容易。
程风华住在市内的江畔住宅区,欧式建筑风格,总共三层,罗马柱和穹顶上的浮雕是复古图案,绿色的落地窗,及地的帘子将屋内遮得严密。程风华的夫人带云舫和沐阳进到客厅,泡好茶后,沐阳便向程夫人提出要看剪帖画,两人识趣地上了二楼。
程风华跷腿坐在沙发上,递了烟给云舫,被云舫谢绝了,他收回手给自己点上一支,捏起长辈的腔调道:“近段时间忙得很,正想这两天过门去拜访,难得你有心上我这儿来了。”
云舫暗想,架子任你摆,摆大了看你待会儿怎么收拾?他浅啜了口茶,笑道:“早就该来了,就怕程总不愿意见我,这边的事情告一段落,过两天要回滨海了,我想着无论如何也该来一趟,毕竟往后有许多事儿还得仰仗程叔。”
他的话音刚落,程风华脸上便呈现出茫然。云舫心里暗笑,表面不露声色地道:“程叔领导‘荆楚药业’多年,爷爷跟我说过,您可以没有‘荆楚药业’,但‘荆楚药业’却不能没有您呐。所以…有些话现在说了为时尚早,但我可以保证,只要我能做到,‘荆楚药业’就一定少不了程叔。”
他这番夸大讨好的话使程风华在明白其义后,乐上心头。而云舫的承诺,又使得近段时间困扰他的问题迎刃而解,看着一脸真诚的云舫,他打心底欣赏起来。
“哎呀…”他拿烟的手指在膝盖上敲了敲。“你们年轻人哪晓得我们这些老头子危机感大得很啦,我是听说你光弄个什么游戏,一月也有上千万的收入,我们药厂哪怕是救人命的药还卖不出去几瓶呢。”程风华眯眼摇摇头,又道:“年轻人总是有些稀奇古怪的念头,这叫什么‘顺应潮流’,老头子哪懂得什么潮流不潮流的,折腾了几十年,说被挤兑就连边儿也沾不到啦。”
云舫连忙摆手道:“哪里哪里,别说您还不老,就是老了也是老当益壮,我们应当尊重您,并向您虚心讨教一些宝贵的经验,当然,我如果做错了,该打该骂的地方您也别心软。”
场面话你来我往,云舫彻头彻尾地扮了个谦逊的年轻人,程风华对他的好感倍增。离开前,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使程风华完完全全地把他当成了亲侄子。
“‘荆楚药业’不会是某一个人的,我跟爷爷商量后,决定将自己的股份抽出15%分给程叔,及管理层的一些前辈们。”
chapter 43
他笼络人心的同时,另一个对‘荆楚药业’也存了心的于庆耀,却因路佳的失踪,万分懊悔,四处寻人不获,身心俱乏。无暇顾及‘荆楚药业’,以至于最有实力的,政府最该照顾的本地知名企业家,反倒是失了这个机会。
而他牵挂的路佳却身在上海,她并不若别人忧心的那般,出了什么意外,而是一路游山玩水,任性地把世界上担心她的人都折腾得不能睡个安稳觉。她对于庆耀又恨又气,偶尔也会惦记一下沐阳,然而,这丝毫不妨碍她游玩的兴致,她甚至没有动过回滨海或回武汉的念头。
她平安无事,得从三个多月前说起。自于庆耀强行带她回武汉后,便被关了一个月。于庆耀虽说每日里有了空闲便来陪着,但由于她的性子过于刚烈,如此一来,她是决定了无论如何也要出逃一次,使于庆耀彻底妥协。
事情顺利得出乎她想像,于庆耀爱面子,在公司里当然是不能时刻守着她。因此,头天上班,她便寻了个机会偷跑出来,但因为于庆耀还是不怎么相信她,出门时没让她身上带任何值钱的东西。所以,逃是逃出来了,却身无分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