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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着躲避又是连声求饶:“好姐姐,你就饶了我吧……啊……哈哈……”他的话总会在被夕云追上后就说得断断续续、字不成句了。
李瑁与韦瑶晴坐在上位,也都带着温和宽容的笑意,并不阻止任由他们打闹去。寿王府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畅快的笑声了。这样轻松的欢快连带着屋外的雪都似乎变得更为轻盈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四章 情深深几许 良宵谁与共
“寿王妃韦氏瑶晴娴静端雅,婉貌慧心,朕心甚慰,特赐绢绸万匹①以示嘉赏。另,朕感其丧子之悲,不忍其劳心伤身,今有魏国公之女魏馥儿②,秉性柔嘉,言行恭顺,特赐其为寿王侧妃,辅持府中事宜。钦此。”
一道圣旨让寿王府即刻满堂结彩,与纯白的雪成了鲜明对比。韦瑶晴的心如坠冰窖。自从嫁给了李瑁,风风雨雨便没有断过。眼下,她好不容易才走出失去孩子的阴影,李隆基就迫不及待地安排了一个魏馥儿过来。
李瑁无从反对,因为这是圣旨;韦瑶晴不仅要接受,还得笑颜以对——寻常男子都会有个三妻四妾,更遑论是堂堂的寿王了。她的反对非但根本没用,还会被人指责说是有失妇德。这就是身为女子的悲哀。
韦瑶晴清楚这魏馥儿不过是李隆基的一粒棋子。尽管上次骊山之事已经过去了,可李隆基心中的疑虑并未完全消除。他无法相信李瑁对杨玉环已经全部忘情,所以他要再赐给他一个女子,甚至以后可能还会有更多。李瑁与韦瑶晴的感受如何他不会管,他只会用自己觉得放心的法子来安排所有人的命运。只因这天下是他说了算。
喜乐声还未停止。不管那位侧王妃是因何进府,众人只道这婚是皇上御赐。除了入府时间上的前后,魏馥儿比起她这个寿王正妃并不差多少。韦瑶晴所居的东厢安静得连雪落在窗前的声音都听得见,连暖炉中炭火偶尔的噼噼啪啪声都显得格外得震耳。魏馥儿那边却热闹得如同是另一户人家。那户人家中有韦瑶晴心中最重要的人,那个她历经无数磨难波折终于换得他心中一席之地的男子。
今夜,李瑁将与另一名女子洞房花烛。那名女子不必如她从前那般,为了身家性命与大局荣辱而趁人之危。他们会清清醒醒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们谁都无路可逃。韦瑶晴没得选择,必须大方成全;李瑁没得选择,必须一度良宵;魏馥儿也同样没得选择,必须在一个陌生男子的身下婉转承欢。
想到这里,韦瑶晴连流泪的念头都没有了。她只觉得可笑,皇室,天子,还有这荒唐的一团乱麻,再也不会有比这更可笑的事情了。在洛阳时她以为自己了解了当初娘亲的心情,明白为何父亲娶侧室时她那么平静。娘亲知道父亲心中爱的是她,无论他人在谁的身边心都一定会系在她身上,她等得到因而可以不计较。
然而,今夜李瑁娶了魏馥儿的时候,韦瑶晴又不能理解了。李瑁心中没有魏馥儿,她却做不到像娘亲那样冷静。她难过得就像很多年前那一次一样。她这才发现,自己从来就不是个大肚之人,也会嫉妒。
月光渐渐黯淡了下去。夕云很早之前就铺好了床,一直不敢贸然开口。那张床本不该只有她一人的。直到看见她的笑,那比哭泣更叫人心疼与担忧的笑容,夕云才终于鼓起勇气开了口:“小姐,夜深了,奴婢先伺候您歇息吧。”
韦瑶晴犹如从梦中惊醒般霍地一下站起身。她这才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整座寿王府都寂静了下来。那么,刚才的热闹都是她的幻觉么?她是因为悲愤和无奈还沉浸在白日的吹吹打打中么?这么安静,大家应该都已经睡下了。李瑁也睡下了吧。
韦瑶晴没有说话,点了点头,任由夕云摆布。
韦瑶晴原以为自己是睡不着的,可她比自己想象中要累得多,就像是要一睡不醒般,过了一会儿就沉沉睡去了。梦境凌乱又破碎,有洛阳,有长安,有李瑁,有爹娘,有小时候也有长成后的时光,自然也少不了那浸染了南熏殿前宫苑的血水和充斥在耳边的吹拉弹唱与欢声笑语……
迷迷糊糊地醒转来时,韦瑶晴只觉得口干舌燥。她从未有起夜的习惯,因而夕云并不为她守夜。好在这里是她熟悉的地方,白天黑夜于她也没有分别。
就在她摸索着要起来倒茶喝的时候,一只手按住了她,她发现自己是在一个人的怀中,近在耳畔的呼吸声中夹杂着浓烈的酒气,直往她鼻中喉间蹿。
极其短暂的惊慌后,韦瑶晴便镇定下了心神,问道:“王爷?”
李瑁动了动,没有出声,只将她抱得更紧。韦瑶晴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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