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纵有千般彻悟(第2/5 页)
其实在真正打篮球的人总是少数,大多一场下来只是陪同球跑跑,偶尔摸几下,又赶紧给别人了。
苏千彻篮球不怎么好,以前为专业篮球陪跑球童的他,此时已经不愿去瞎掺和了。他看向了操场边缘,那有几棵很高的杨树,叶子泛黄了,不支的一些已经落下。
咦,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他回过头去,在不远不近的教学楼下,似有个女孩在看向这边,双手自然下垂,交接于身前,她是谁呢?似是认识,像是自己班上的姑娘。
那时刚刚分进文科班,女生太多一时也没认全。只是回忆起来时,那一瞬间她好像世上最安静的纯白的石膏雕像。
可这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苏千彻转念一想,又向那杨树下走过去。那有寂寞的双杠和有时会忙碌的双人秋千,还有两米多高的横梯。
他决定那美好的一小时就委身在那横梯上,那个高度,爬上去站起来时能摸到秋叶了。
抬头时,透过叶子树枝的纷乱的间隙,透过云和臭氧层,也许遥远的太空里,一颗恒星就在注视他。
那颗才降生不久的恒星,年轻的淡紫色光芒与光晕,却在万千星辉里平凡得如人海里的人。
“于是呢,这个金秋十月的某天,身着深蓝浅蓝与白线条拼接的校服,留着剃光侧边鬓角的短发,略显苍白清瘦,但眼神犀利、深远而忧郁的少年,躺在某角落高两米的树荫上,偶尔听到某片叶子里的某个叶绿体即将死去的叹息,和看到自己男朋友进球的女生,那种恣意而遥远的尖叫。”
想到这,苏千彻自己都笑了,但也只是苦笑了一会儿,因为紧接着另一种情绪就如春日雨后萌发又迅速含苞待放的**花般,足以让他临近哽咽又难自止的边缘。
说来都怪回忆这东西,无论快乐的还是难过的,回想的时候,都他妈是伤感得难受。
明明几个小时前才见到,还莫名其妙地帮人家接了水,可他还是宁愿给自己洗脑说她,那个记忆里的名叫安然的姑娘已经不存于世了,当然这只是一种一遍又一遍的催眠自己罢了。
但至少穿过半个宇宙般久远而美好的一个下午,齐耳短发,白色红边短袖校服,一手静静托着下巴,一手拿着小石子乱写乱画,垫着一本书坐在水泥台阶上看自己打过球的她,已经消失在遗忘长河里了。
翻了个身,差点从横梯摔下来,他就顺便跳下来,毕竟估摸着也要回教室了,太阳西沉了,落到了操场最西边那排最高大的杨树后面,又落到坐席台后面,才看不到了,于是天就渐渐暗了。
反正也没觉得饥饿,虽说不吃晚饭也没什么大碍的。
但是他总觉得空荡荡的。
……
纵有千般彻悟(二)
接着是学校寂静的晚自习上,苏千彻似在思考数学题又仿佛灵魂出窍般的发呆。
他应该是在回忆过去了,在那个高二最开始的时候,他像是病态一般频繁而不自禁地想一些事,回忆关于那个逝去的女孩。
天呐,太惊叹了!我不小心看到了这发呆里的回忆,让我不禁觉得是在看过分虚构但本身却有些许难以名状的美妙的青春小说,或者是千彻本人把梦跟现实混淆了。
是啊,世上哪有这么又美好又有性灵的女孩,就算有,跟此刻已经变得无聊又无趣的苏千彻又有什么关系呢?
(可出于对苏千彻这一人类个体的一种尊重与同情,我得如实或者稍微稍微加点虚构的写一写他的这堆往事。
这似是支撑他以后几年人生的一个情感支柱,是他在以后经历里,在被各种不幸感情所折磨的黑暗与痛苦里的,一道永远触不到的微光。
当然这回忆本身也会在以后的日子里折磨他,也有几次使他近乎死一般的痛,如被火烧着,又如被冰碴刺透细胞膜。)
但至少现在还没有开始吧!
他似乎要进入这回忆的开端了,那是几年前一个九月,苏千彻才上初中的时候。
尚在太阳烘烤下的操场,一群还素不相识的少年少女,满脸青涩与稚嫩。
白色红边短袖校服t恤,胸前绣着绿色校徽章的苏千彻,如大多班上的男同学一样扫视了一眼新班级的女生们,在从缝隙里看到第二排的她的时候,天上飘着闲云,靠近太阳的那一片竟如此奇异炯丽,如云上天国
.....
这时同桌接过了一个纸条,他看到封面上的字,是要传给千彻。于是他把他方正的脑袋左转转,右瞧瞧,看向临走廊的窗子,又回头看向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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