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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那种能对很多女人胃口的海陆大餐,有时心知肚明吃不下,却克制不了观赏的念头。
于敏容坐在原处呆想了好一会儿,当服务人员来清桌子时,她才回神将他竖立在食桌上的厚重公文包改搬到不引人注目的两脚之间,还多事地顺手整理他的西装。
十五分钟后,邢谷风拎了两只购物袋回到她身侧,看到两对筷与匙皆已陈列好,食物却完好无缺地如刚端来时,意味深长似地眄了她一眼。
她等他共进晚餐!
他心想,也许是出于礼貌使然,也许是不想欠他太多人情,无论如何,这也透露给他一个讯息:与他同桌吃饭的想法不是那么地吓人。
他快乐的在她对面落坐,解开袖扣往胳臂上卷,然后问:“可以开动了吗?”
她拿起了筷子说:“请便。”
然后多此一举的补上一句,“全是因为面太烫嘴的关系。”也就是不愿承认她在等他。
邢谷风这些年多少已能揣摩出女孩子口是心非的毛病,也就不点破于敏容的别扭,附和地说:“你有先见之明,这锅辣汤面凉得正是时候。”
他毫不客套地吞食起来,偶尔不忘从汤匙边缘打量她斯文的吃相,发现她动着一双勤快的筷子疲于奔命地剔拣葱花,看样子,她小时候吃饭挑食的老毛病依旧未改。
她警觉到他在观察自己,于是克制自己,利用搅汤的动作把葱花甩到碗边,若无法随心所欲时,暂且憋气,连葱带面地往肚里吞。
她辛苦吃面的模样,可好看哩!
但再好看的戏也是有落幕时,她吃完一顿,以餐巾拭唇,趁着空档对邢谷风提出工作上的困扰,“你的准未婚妻骆小姐昨天来店里。”
邢谷风轻声“嗯”了一句,反问她,“你良心对她过意不去,自觉不安地给她打折了?”
于敏容说:“的确是有过这样的想法,但骆小姐对折扣这一回事很感冒。”
“另外找人替她服务呢?”他问。
她依实说:“她不愿接受这样的安排。”
对骆佳琪个性知之甚详的邢谷风说:“她精挑细选惯了,一向喜欢最好的。”
她忍不住挑衅的反问他一句。“这样的购物原则也适用于挑选丈夫或男朋友吗?”
他没露出惭色,只接着自己的话,下了一个脚注。“喜欢是一回事,能否拥有又是另一回事。”
“她提到她快结婚了,新郎倌将是你,她还请我当她的新娘造型顾问。”于敏容说。
邢谷风的眉这时皱了起来,义正辞严的表示,“我还没决定到底该不该跟她求婚。”
“你为什么不?她会有这样的期待,不单是一厢情愿的想法,多少受过一些暗示。”
“我没打算推诿责任,也承认与佳琪之间的事,得负一点举棋不定的责任。只是她比我清楚,即使要结婚也不是因为我们非彼此莫属,而是各取所需的婚姻。”他实话实说。
“那么你为什么不照原意进行呢?不会是因为你发现我怀孕的关系吧?”先说好,她可没想影响他的既定计划喔!
“这的确是原因之一。”
于敏容马上表态,“我已经答应你的监护请求,不会因为你结婚而限制你和孩子相处的机会。”
“我了解,”他为她的大方与明理苦笑了一下,把心中介意的事说给她知道。“但这样和你吃一顿饭的机会,恐怕不会再有了。”
她看着他,知道他没说错,一旦他成了别人的丈夫后,自己便会竭力地避嫌,排斥任何瓜田李下的动作。
她低头将目光调到盘上沾了红辣油渍的葱花上,默思自己不能容纳一丝不专的感情洁癖。
她忍不住要问:“我对你不了解,你却把我摸得一清二楚?这究竟是为什么?”
“没为什么,只是缘该如此。”他稀松平常地给她一个解释,然后看了一下表,似乎在说,饱餐一顿,今夜这段不期而遇之宴也该散了。
她将他的公文包与西装递还给他,跟他取回自己的购物袋,并问她欠他多少钱?
他本想说免了,但觉得若这样做,肯定没有再替她服务的机会,于是依发票上的数字如实报给她。
而她则是一文都不少地将钱交给他,还不忘跟他道谢,“谢谢你,下回碰面时我作东。”
邢谷风爽快地说:“说定了,咱们就这么办。至于你担忧的事,我会去做一个了断的。”
于敏容只说:“不管结果如何,别把我和孩子的帐算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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