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2/4 页)
已是别人家东床快婿的孟然,大概心里也在烦院试还有婚约。
花舫上,一位貌美女子幽幽唱着小曲,酒席,丁靖与李政对饮,李政说:“你今晚请我出来,总该有个事吧?”丁靖将杯中残酒泼向舟外,冷冷说:“听说你和我就将成连襟,怎么着也该请你一回。”李政笑得意味深长,“我还当是什么事,这回该我请。”丁靖为自己倒杯酒,对李政已空的酒杯不予理会,“我兄长很少犯糊涂,你倒是颇有手段。”李政笑容敛起,一双细长的眼睛落在歌姬身上,似已走神,好会,李政才得意说:“你我打小便不合,与李狗儿(李沨小名)却莫名投机,他想必在你耳旁说了我许多坏话。可惜呀,我与你妹子天定姻缘,往后都是一家人,你可得向着我点。”丁靖捏得酒杯欲碎,他爹几年前殁了,所以家里老哥当家做主,嫁妹子这事,他自然也说不上什么话。
“我倒想知道为何要向着你?”丁靖不怒反笑。
李政夹动筷子,将三块烧鸡夹在空盘中,并排,“我李家有三大庄子,每年再不济也有千把两银。”又将另一盘牛肉夹出五片,也摆入空盘,“五家铺子,六七百两那是往小的说。又置着七八处宅子,真是万贯家产,只不过我李家一个零头。”
丁靖看着李政盘中摆放的食物,面无表情。
“等那老太婆双腿一蹬,我身为长孙——李狗儿不知是打哪来的野种,怎能算在内,不占个九成,也该有个七八成,你说你妹子,嫁得可是上好的人家。”
李家本是当县的富豪,李家几代官员,最好买地霸宅,留下丰厚家底。
以往,丁靖就约略知道李家的财产惊人,听李政这么一说,更不惊讶于那么多人视李沨为眼中钉肉中刺。
李政的这些话,虽然洋洋得意,但多少算实情,如果没有李沨,那么李政还真得会继承这么大笔财富,那么丁家妹子确实嫁对主,这种富得流油的家族,门阀世家的丁家都不免垂涎。
默默喝下两三杯酒,丁靖思绪飘远,他想着今年夏天,李政的一位书童,在傍晚的翠竹居徘徊,而文家小姐的女婢绛珠亦出现在那里,他一直隐隐觉察这可能关系着一件骇人听闻的事情,但是苦无证据。
李政是个寡廉鲜耻的人,哪怕那件事真与他无关,也不能将自己的妹子往火坑里推啊。
活了十七个年头,丁靖第一次感到棘手。
作者有话要说:
☆、(修订)日暖蓝田玉生烟 第十章(上)
黄昏,谢芷在纸铺柜台上书写对联,他专心致志,并未留意他人的到来。文佩悄悄走到柜台前,探身看向柜上悬挂的两副对联,红纸上墨迹未干,文佩读阅对联,发现都是些俗联,平庸喜庆,但也得市井喜爱。小燕静静跟随在文佩身边,他目光落在谢芷执笔的手上,扫到一旁摊开的一卷吉联摘句,摇了两下头。他家公子向来出口成章,写对联哪里还需要此类东西,不过谢芷愚钝,倒也不吃惊。
辛苦写好一联,谢芷抬头,蓦然对上文佩的脸,他把笔一抛,惊喜叫道:“子玉!你什么时候来的?”文佩含笑,手指头上的一副对联,问道:“一副卖多少钱?”谢芷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回道:“五文。”文佩点点头,赞道:“小芷,无需在意,自食其力,极好极好。”之前,也曾有几位之前的同馆书生过来取笑谢芷和孟然,万般下品哪有读书高,何况他们既然读的是圣贤书,居然自甘堕落干起仆役的粗活,实在令人不屑恼怒。文佩是个十分聪慧的人,自然也猜到在纸铺里干活的谢芷处境,这也才有上面这么句话。
谢芷热情地将文佩和小燕往铺内带,纸铺里就他一人,黄叔去进货,尚未回来。粗茶糙茶具,也无茶点,将茶沏好,谢芷递给文佩,文佩轻呷一口,放在一旁。
“子玉,你过来时,可有经过和记饼铺?”
“并无印象。”
在书院时,谢芷就曾跟文佩说过他和孟然家的店铺在同一条街上,他家卖纸,孟然家卖饼。
“那是燃之家的店铺,燃之也在店里,他整日都在那里。”
孟然终日忙得顾不上吃饭,更别谈读书,日日只在店里。
“我西面过来,他那铺子未曾见到。”
文佩、无法想象孟然在饼铺里卖饼的情景,他见过饼铺,由于不大的店面要隔出地方放置灶锅蒸笼之类的物品,这类铺子都狭窄,而且到布满污渍。
“我们过去找他,我也差不多可以关门啦。”
今日生意冷清,何况日头已偏西。
谢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