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节 记忆复活之二(第1/4 页)
头绪有些乱,我需要回忆一下在这短短的数十分钟内所遇到的情况:躺在棺材里的沈妈,以一纸便笺,指引我找到专属于我的72号百宝柜,找到另一封出自杀手之手的禁查令,一支手枪。而那支手枪成为我开启过去记忆之门的钥匙,让我想起一段影像,忆起一串电话号码。那串号码我记得很清楚,就是我以前经常在梦中梦见的手机号码:。在这以前,我一直想不起这个号码的来历,不知道最后那个0应该出现在那两个数字之间,现在我终于弄清楚了,那个0就应该出现在末尾,当然不是靠我大脑的死记硬背,而是依靠百宝柜中那支巴掌大的意大利造手枪。这支手枪为什么能让那段死在脑海深渊中的记忆死而复活呢?我可以告诉你,因为你只是一个局外人,就是知道了那支枪的秘密,也不会用它来威胁我的生命。那么,现在我就告诉你——因为这支枪就是黑人青年当初在红枫林中用来杀害我的老师——李教授的那支枪,是我一直将他藏在身上,并准备在找到那位凶手后,用它为老师复仇雪恨的。也许,我们一生有很多事都会遗忘,银行帐户中的数字,曾经去过的景点,读过的书,交过的友,做过的事,学过的知识,等等,都有可能消逝在时间的大风中,但是,我们对一个人的仇恨却永远不会消失。所以,这世间有太多的复仇计划正在实施,只是它们都躲藏在阴暗处。常人无法看见而已。又所以,当我一眼看见那把罪恶的手枪,那久久潜藏于脑海中的复仇意识就如同一支深水中的浮标一样,一遇到空气就“蓬”一声蹿出海面,一跃老高。
现在,我对那个黑人青年充满怒气,甚至连呼吸也因此变得有些急促。但是,对于黑人青年的面容却模糊不清。只能想她他瘦高的个子,并不体面的穿着,至于眉毛鼻子眼睛嘴巴……只要是面部上的东西,我都无法回想得清。就像一幅原本清晰的人像,被莫名其妙地挖掉了脸部一样。
说来,你不会相信中,黑人青年所在的红枫林,在哪个地方,我也一时说不清。我知道非洲有红枫林,澳大利亚的东海岸也有,新西兰也有,甚至在北欧也有。总之。我怎么也定不下具体的位置。
我现在能认定的是,我的老师姓李,是一个大学教授。他告诉我的好朋友姓范,叫范长龙,系范长龙的电话号码是。这对于我来说,太重要了,这个人手里拿着李教授给的古画。可是,那幅古画与我失窃的古画是不是一回事呢?
我将纸片小心翼翼地放入衣兜。将手机揣入裤袋,又将装手枪、子弹的盒子盖上。拿在手中,关了72号柜子的门,用钥匙反锁上。说实话,那里面现在啥也没有,但我还是他仔细地将门锁好,因为,那个小小的、只有三十公分见方的小格子里,曾经装满我的想往。虽然现在它空空如也,但我也仍然视它为精神寄托,这是一种无法逃脱的心理依赖。
我与瑄瑄来到二楼,很轻易地就找到了我曾经居住过的房间。过去,那间房里只住着我一个人,这三年,由于我长年不在,已经被新来的孩子们占了,里面放了两排高低床,就像大家在学校住读的那种铁架床。但是我的东西却锁在门后的铁皮柜里。当然,我已经没有了钥匙,是哑巴朱姨给我打开的。我在里面找到了一套橄榄绿的登山装,用它换掉了原本属于范潇潇的那套“混混儿装”。其实,在铁皮柜里还有其他的衣裳,但我只选择了这套登山装,有两个理由,一是因为个人喜好,二是因为它口袋多,可以装下沈妈留给我的老式诺基亚手机,和那把手枪,以及近百发子弹。
我又想起沈妈写在便笺上的话:身边有杀手,马上离开黄金镇!想起这一次再出黄金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便想多带些衣物,恰见那衣柜中有一个单肩包,便又扯了几件衣裳塞进那包中。
我背起包正要出门,却见朱姨走进来,扯着我袖子,来到走廊尽头的房间中,里面摆着一个衣柜,一张床,还有桌椅板凳什么的。房中的两道墙壁间还扯着一根尼龙绳,亮着几件老人穿的衣裳。我认得这是朱姨的居室。朱姨长年跟随沈妈,没有别的亲戚,把孤儿院当作自己的家,吃住全在孤儿院中。她从桌子抽屉里拿出一块牌子放到我手掌上。
我看见那块牌子是一个不锈钢打造的圆,圆的边沿镌着一行英文字:,圆的中央有一双手掌捧着一个战国酒爵。我细读那英文的意思,竟是:国际文物保护组织,又发现英文的末端写有一个英文字母和一串数字:p,一时也想不起这件东西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便打手势问朱姨,这是什么东西?
朱姨不停地张合着嘴,并不发出声音,竖起三根手指,然后卷起其中一根,用剩下的两根学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