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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搭理他,他又继续说:“是因为我给别人讲题吗?”
哈,好笑,我会因为你给别人讲题而生气,不是为了我朋友我才懒得生你的气。子言别过头去,继续装聋作哑。
“可惜你的数学从来不要我给你讲解,我统共就这么一个长处,不派上用场太可惜了,所以只好便宜别人了。”季南琛嘴角含着笑说。
子言的眼睛一下瞪得溜圆!他是故意的!故意讥讽她的数学!
“我可请不起你这么好的家教。”她冷笑一声。
“你是我妹妹,哪儿用得着一个请字。”他戏谑的笑。
“不敢当!”子言低下头去,一提到这个称呼,她的气焰就会消褪很多,脑子里一个声音会反复提醒她,他对她无意,他不是她的谁,所以,她没资格。
自作多情,本是她平生最怕的字眼,在林尧面前已经丢脸丢到淋漓尽致,她不要又多一个来实践。她脆弱的自尊经不起季南琛这样反复的来提醒!
季南琛看着她,渐渐收起脸上的笑容,说:“你好像有点心不在焉?”
再过一天,就是中秋节,她的确有些心神不宁。
这几天,叶莘和许馥芯已经陆续跟她告别,听说林尧启程的日子,就定在中秋节后的第二天。
她一直在想那日扔下他一路狂奔回家的情形,他在那里呆了多久,他最后一句叫她名字究竟是想要说些什么,可惜,这些都已变成猜测,不可能知晓了。
她勉强笑了笑:“我在想咱们中秋会不会放假。”
季南琛“哦”一声,若有所思的说:“晚上肯定不用上自习的。”
今年的中秋节,月色特别皎洁,月光泼银般洒下来,满地白霜。
子言一人信步游逛在本城的街道,路上基本看不到行人,她看着自己在月光下的独影发了一会儿呆,便抬头去看月亮。
银汉广霄,夜色深邃,月上中天,明亮如霜。不知道今后他在遥远千里外的那个城市,见不见得到这样美好的月色?她怔怔想着,一路漫无目的游走,意识恢复过来时,才发现已经无意识的走到了市委大院的门口。
走在那座小楼前的石径小路上,鞋底扣着路面发出轻响,已经夜深人静,这声响分外惊人。子言弯下腰去,脱下鞋子,隐在花木深处,夜露有种渗透人心的沁凉,脚心分明的感受到阵阵寒意。
光着脚蹲在阴影里,她蜷缩成一团。那一年开到奢靡的荼蘼,那样颓败气息的余香,花影下林尧的脸庞,全都变成惨痛的过往。时间会是良药,会一点一点风干这刻骨铭心的痛,会痊愈这些溃烂的伤口。她要做的,只是一步一步往前走,走该走的路。
最后望了一眼那扇窗口的灯光,子言揉揉膝盖,终于站立起来。从今以后,虽然没有了他,虽然只剩自己一人,可是,她会好起来的,总会好起来的。她这样安慰自己,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清声不远行人去(3)一夜任性受凉的结果,令她断断续续生了近半个月的病,好在没有耽误学业。
她的复读生涯实在乏善可陈,除了瘦掉十斤,并没有什么可值得记忆的事情,除了龚竹和季南琛,就连同班同学她都连一个名字也记不得。
唯一的乐趣就是写信。
许馥芯一到学校就生病,风干物燥的西北到底不适合南方长大的女孩,由于水土不服,她在医院里住了差不多一个多月,边打点滴边给子言写信,一星期一封,极有规律。
叶莘倒是如鱼得水,信里充满了对大学新鲜生活的乐趣,子言每回收到表弟的信都要乐上好一阵子,只除了那一次。
“姐,你不用担心我会像许馥芯一样水土不服,我是男孩子,身体当然比她好。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们班的林尧平常身体看上去那么好,一到学校竟然也水土不服,高烧并发肺炎,开学都一个月了,还在医院住院,他母亲一直在医院陪护。”
子言静静看向窗外很久,才鼓起勇气继续看下去。
“听说苏筱雪翘课坐飞机赶到北京去看林尧,还真看不出来,平常那么高傲的一个女生,居然会有这样的勇气……”
信纸被小心收迭起来,子言轻轻咳嗽了几声,胸膛处传来闷闷的回响,上次生病的后遗症到现在还没有完全好。
苦笑一声,已经是夏末秋凉的天气,强迫自己将那一点燥热渐渐沉淀下去。
“好了,就是这样,明白了吗?”季南琛低低的声音传来,打断她的冥想。
那女生长着一张圆圆的脸,眼睛很大,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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