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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段希峰对她说,“以后再不让你喝酒了,你喝醉的样子好丑。”
“你也好不到哪儿去。”子言白了他一眼。
他笑一下,“哈,我是男人,丑不丑没什么要紧。”
她随即苦笑一下:“其实我也没什么要紧。”
九校联合模拟考前一天,他们班爆出一件极大的新闻。
一个平时看起来老实憨厚和子言关系还不错的女生,被一群无聊男生撬开了抽屉找小说看,不小心翻出一本日记来。
日记的主角通篇都是季南琛,这本来也没什么好奇怪,只是,还多了一个女配角沈子言。
在这本日记里,出于嫉妒与怨恨,沈子言这个名字被她用极近刻薄与尖酸的文字尽情嘲弄了个够。
季南琛和她的关系,再怎么皓如日月,清白如水,原来始终都没有人肯相信。那一晚的流言,如乌云一般沉沉压在这两个名字上,成为从此后她面对季南琛时心中抹不去的一道伤。
这本日记的其中几页,被恶作剧的男生贴在黑板上亮相,子言极其镇定的看完这些文字,眼看着那女生趴在课桌上嚎啕大哭,一语不发,扬长而去。
学校对于这次高考前的最后一次模拟考试极为重视,高三全体学生都被打乱班级按抽签顺序在不同教室考试。
当天上午考语文,在陌生的教室,子言笔触极稳的写下作文最后一个字,眼泪终于掉落下来。
如潮的感慨,沉重的压力,终于压倒了她最后一根稻草。
泪水浸湿了贴在考场桌角上的名字与座号,她呆呆看着自己的名字,忽然感觉极其陌生。
走出考场时,下起一阵小雨。浓云密布,显然,还有一场大暴雨紧随其后。
下午要考的是数学。中午她吃过午饭,对母亲说一句“我去学校了”,就拿着一把雨伞出了门。
顺着沿江路一直走,雨已经开始下大了,她撑开伞,数着地上溅起水花的人行彩砖,数到第三百八十一块的时候,她停住了脚,往左一拐。这是一个长条形沿江而建的开放型公园,设计者对于取名字这回事显然不是很在意,总之子言认为沿江公园算是个很偷懒的命名。
公园中心有座小小的亭子,回廊型,四角飞檐,中间一个宝塔尖,常见的样式。她随便选了个地方,安静的坐了下来。
时间过的很慢,不像在考场上,总觉得时间不够用。四周静寂,只听见哗哗的大雨声,林木葱茸,雨水倒挂一样刷下来,洗得地面发白。
她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很缓慢,很平静。
原来逃考做坏学生的感觉这么好,她闭着眼睛笑起来,两手紧紧抱着文具袋,静听这雨声,什么也不想。
那一个下午,在昏昏欲睡的平静中过去了。醒来的时候,雨差不多停了,天空有种苍白的颜色,白的有些发青。她看看表,差不多是考完的时间了,便起身站起来慢慢往回走。
母亲看她脸色平静,问她考的好不好,她胡乱点点头,说,“晚上还有自习。”吃过晚饭便又出了门。
其实并不知道往哪里去,她有种天地之大,无处容身的感觉。
刚走出大门没几步,子言就被一个低沉的声音给喝住了:“沈子言!”她认识这个声音的主人,所以没有很惊慌,回过头去看他。
季南琛大步走上前来,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简直要把她的腕骨给掐断,子言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却没有叫痛。
她踉踉跄跄跟着季南琛的脚步,身不由己被他拖着走,不知道要被他拖到哪儿去。
等到两人的脚步终于停下来的时候,子言才惊奇的发现,又是沿江公园里的小亭子,这种巧合令她哑然失笑起来。
“沈子言,你还笑得出来?”季南琛的脸色很不好看,“为什么不去考试,你下午去哪儿了?”
子言用自由的那只手指了指脚下的地:“就在这儿啊,我觉得心情不错,下午就在这里坐了坐。”
季南琛的眉头紧蹙,好半天才说:“上次我就跟你讲过,要学会正确释放自己的压力,喝酒不是好办法,逃考更是糟糕透顶!”
子言斜起眼睛来看他,唇边带着笑意:“你消息还真灵通啊,这么快就发现了……还找到我家来了?”
“咳咳,”季南琛有些狼狈,脱口而出:“你都不知道我跟你在同一个考场吗?”他的眼神随即有些黯然:“我好容易问了叶莘才知道你家……对不起,因为我,带给你这么多困扰。”
“不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