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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婆道:“殿下不要急,生产一整天的都有。您再等等。”
静亭抿了抿唇,垂下眼眸缓缓点了点头。
京城的西街上,一列大红色的车轿缓缓而行。沿路吹唢敲锣,红绸飘摇,热闹不已。
这条京城的最主要干道之一,此时被堵得水泄不通。十几辆马车被堵在街角,有几个人从马车上下来,不耐烦地张望着,但是碍于有人娶亲,也不便大骂出口。
左青坐在车内,不时地挑起帘子看看外面,眉头皱成一团。怀里的孩子像是感觉到他的紧张,咧嘴大哭起来。左青此时也没太多心思管,拍了拍孩子的襁褓,喃喃道:“好姑娘,求你别哭了。你娘全府上下,都指着你呢……”
车夫在外面道:“左青公子,发生什么事了?”
左青脸色一白,忙将孩子的嘴掩住,“没事,没事!”他看孩子的脸皱起来,又怕掩得太死,将衣袖抬起来一点。这回孩子总算给了一点面子,没有再大哭出声。
而西街的另一头,同样堵得死死的。
“大人,怎么办?”车夫回头问道。兰静原本是面色灰败地靠在椅背上,此时睁开眼睛来。湛如淡淡瞥了她一眼,“闯过去。”
兰静不知是惊讶还是害怕,死死盯着他。车夫道:“前面是有人在送亲……大人……”
“闯过去。”
“是。”
车夫有点迟疑,但还是将车重新赶起来。在一堆堵住的马车间撞来撞去,来到了最前面,那送亲的队伍还在慢悠悠地穿街。车夫一甩鞭子,赶着车从两辆大红的轿子穿了过去,左右一片惊呼。
各部衙门都设在皇城四周,方便官员的上朝和办公。从公主府到宗正寺并不需要太长时间,此时快到正午,本就冷清的宗正寺更是门可罗雀。门内只有一个年轻的员吏懒怠地慢慢抄写,就在这时,门被人推开,突然灌进来的风把他案上的纸都吹得飞起来。
他忙把笔墨移开,不悦地看着闯进门来的人,“你找谁?”
“你们符大人在么?”
“你是何人?”员吏看对方的官服,发现职位还没有自己高,“你是哪里来的?符大人也是你想见就……”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另一边的门被推开,符央探出头来。在露出一丝错愕之后,符央的神色很快又变得凝重,关上门走到了外面的院子里。
湛如也走了出来。两人站定后,他低声说道:“小静今天早产。”
符央也是聪明人,虽然万分不解,但是此时也没有多问。“要我做什么?”他自己也没有注意,在这个时候,他几乎毫不质疑地选择了听从湛如的安排。
“府里没有人主事,你现在就回府。”湛如又将一张纸放在符央手中,“这个是我斟酌好的一个名字,请大人一并带回去交给她。”
符央点点头,“……那你?”湛如指了指远远站在宗正寺门外的兰静:“我现在用她去拖住圣上那边。府里就交给大人了。”
两人对望一眼,之后谁都没有再说什么,各自向不同的方向离开。
湛如带了兰静向皇城走,符央望了一眼那两个逐渐走远的背影,匆匆走回宗正寺披上一件外衣。换衣服的时候,他瞥了一眼放在桌上的那张纸,上面是湛如写的三个字:年语浔。
他的动作稍稍停顿了一下,随后很快穿好衣服,拿过笔在纸上又添上“年臻”两个字。将纸上的墨迹吹干一些,收起来走出了门。
从宗正寺到谆宁殿,几乎穿过了大半个皇城。走在路上,兰静对湛如道:“典吏大人,您知道,谆宁殿的名字是谁取的么?”
湛如头也不回:“先皇。”
兰静一怔,没有想到他连这都知道。面色微微有些愠怒,但是片刻之后,她又说道:“不错,是先皇。圣上曾经说过,取这个名字,就是为了告诫子女容和宁静。静亭公主名字中的静字,应当也是这个意思。”
湛如没有说话。
兰静这一路都没有哭泣告饶。这个女人并不完全是无脑之辈,不会说一些无谓的话的。
果然,没有等他问,兰静就继续说道:“我的名字,是圣上赐的。”她停了一会儿,似乎在回想什么事情。然后声音放得轻柔了些:“我是十三岁那年,第一次遇到圣上,那时他还没有登基。他在周嫔娘娘殿里看到我,就要了过来。之后的两年,圣上的饮食起居,都是我在侧侍候。那时,我的名字叫做兰韵。”
“后来,先皇驾崩。在圣上登基之前的那段日子里,静亭公主就搬出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