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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亭默然。按理说,依符央的性子,是绝不可能忍受在这种地方待下去的。莫非……她抬起头,瞧着眼前的小倌。莫非符大人他,就喜欢这种调调?
那小倌让她看得发毛。突然眼睛一抬,指着她身后:“啊,这不是出来了?”
静亭回头一看,果然见符央从那门中走出来。他飞快地大步向外走,面带怒容。
这是怎么回事?
符央只顾向外走。戏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唱了,几个戏子在门前,面面相觑。但是很快被后来追上来的府役家丁推开,符央被追上,“符大人,您……”
“滚!”符央居然破天荒爆了粗口,他回身冷笑:“郡守大人好大面子,要钱是吧?我丰县是一个子也拿不出来的穷县,只有我符央一条命。我不死,你们休想从丰县拿一文钱!”
几个家丁面面相觑。符央冷哼一声,转身向外走。这时候,月洞那边却款步走出一个人来,身着官服,三十岁上下。身量瘦长,面部却松弛,尤其眼周发白,是纵欲之相。
那人面色阴鸷:“那么符大人请自便。我也一文钱都不必出了,丰县,就等着饿死吧!”
符央的面色一变,脚步停下。
这是郡守?
其实,她没猜错,这就是那位平时三不管、看戏玩小倌、狮子大开口的郡守大人。这人也着实够意思,就是放在地方了,如果挪到京城去,估计也是荒淫的恶名能和静亭并驾齐驱的一号人物。
看到这里,静亭已经把方才发生的事情猜出个十之八、九。想必符央进了那个乌烟瘴气的院子,先是让郡守“盛情款待”了一番,兴许还推荐他弄个相公抱抱什么的。之后符央谈起正事,郡守也不客气了,直接伸手——没钱?没钱礼单总是有的吧,礼单也没有,敢情符大人想空手来要救济?符大人真幽默。
这么一来二去,难免就吵起来了。符央拂袖而去,但是救济没到手,被郡守这么一叫,他又犹豫了。
静亭躲在暗处,看见郡守低垂的目中滑过一丝阴狠。
她手心都是冷汗。
不知道咱家这位大人在里面到底说了什么,但是既然已经把郡守惹怒了,那就赶紧消失吧。留在这也无济于事,等着被收拾么?
她一看到那郡守的脸,脑海中就迅速蹦出“草菅人命”四个字。不寒而栗。
符央抬起头道:“好。”
他不是不迟疑,不是不担忧。但是他甘愿冒险,为了丰县能有一条生计,他选择这样做。
何况,他也不相信郡守真的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他毕竟是符央。
静亭眼睁睁地看着,那两个人一起走了回去。郡守把那些花红柳绿们都遣了出去,撤了酒席,吩咐人去上两个“简单的菜”,想必很不简单。
门前有郡府的家丁守着,静亭如果一靠近房间,立刻会被人发现。所以她只能站得远远地等,心焦如焚。
那几个“简单的菜”,慢悠悠地送来了。
静亭一见,送菜的是戏园子的伙计,而非郡守的人,心下略略一松。趁人还没走到门前,忙上前去悄悄拦住他,将身上最后的钱都摸出来给他,将菜接了过来。她现在的扮相,是“很女性化的男子”,所以门前的人并没有怀疑,以为她是戏园子的人。
走到门前敲了两下。
郡守的声音:“进来。”
她走进去,符央是背对门坐着的,端着酒杯慢慢饮,没有回头。郡守坐在他对面,面上已经收敛了怒色,但是屋里气氛很沉闷。她走上前,轻手轻脚地将菜放到桌上,“二位,还需要什么?”
符央猛地抬头。
静亭目光淡淡从他面上扫过,很快转开去。郡守挥了挥手:“没事了。”示意她出去,静亭假装看不懂,立在一边候着,不动了。
郡守碍事地看了她一眼:“你下去吧。”
符央在睃了静亭一眼之后,迟疑地收回了视线。静亭磨磨蹭蹭向外走,快要出门的时候,猛地将手中的托盘摔到地上。
符央立刻放下筷子转过头。但是他还没说话,郡守已经不悦地站起身:“你是干什么的?还不快出去!”静亭深深看了符央一眼,转身向外走。那郡守走过来关门,顺带数落静亭两句。她默不作声,走到门外时,却突然听见屋里,有什么东西闷声倒地。
她回过头,越过郡守的身影。她看见符央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她确定,他没有吃菜。有问题的……是酒!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