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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声问道:同志,请问五号楼怎么走?
他抬起头,怔住了,和他说话的人正是师医院的石兰。他惊愕地望着她。
石兰也有些吃惊,诧异地睁大眼睛道:咦,怎么是你啊?
两个人相互对视了好一会儿,还是石兰先反应过来:你调到军里来了?
我休假,我家就住在这院里。
石兰张了张嘴,一脸的惊愕。田村看着眼前的她,也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他很久没有见到石兰了,那次拉练后,她就考上了护士学校,他在师医院住院的时候,石兰已经走了。她也是在军区报纸上看到了刘栋写的那篇报道,才知道田村成了全军学习的典型。他们谁也没有想到,他们竟会在军部的家属院里相遇。
她见田村疑惑的样子,解释道:我来看一个同学,就住在五号楼。
田村手指着前面:向前走,路口左拐就是。
石兰推车往前走去,田村想了想,也跟过去,仍不解地问:你不是在上护校吗,怎么到这儿来了?
石兰睁大眼睛,调皮地看着他:学校放假,我也得回家看看啊。
你们家不是在军区吗?
田村的一连串追问,把石兰给逗笑了:这没什么奇怪的。我爸离休了,就住在三分部干休所。
他这才想起,这里是有一个军区干休所,没想到,石兰家离他家这么近,就隔两条街。他坚持把她送到了五号楼,转身往回走时,他又回头看了一眼石兰,没想到她也在望他,两个人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回到刚才碰到石兰的路口,他站在那儿,一时不知要干什么。看看天色,时间还早,正在无所适从的时候,他看见石兰推着自行车走了过来。他站在那里问道: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她告诉他,同学家里没人。
两个人并肩往前走着,走到路旁的一个石凳前,田村提议:要不坐一会儿?说不定你那个同学就快回来了。
石兰没说什么,支好自行车,坐在了石凳上。一时间,谁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有了短暂的沉默。后来,还是田村打破了僵局,他煞有介事地问石兰:你现在还看书吗?
石兰指了一下车筐道:我今天就是来给同学还书的。
他这才看见,车筐里放着两本包了书皮的书。
石兰还记得拉练演习摔了田村的事,她看着他的脸说:不是没留疤嘛,那会儿你装得那么严重,害得我们挨了护士长好一顿批评。
听石兰这么说,他也笑了,反为自己辩护:有你们那么抬伤员的吗?好人也让你们折腾散架了。
两人就一起笑得直不起腰。
听说你现在当排长了?
他点点头说:我是破格提干的,不像你们,通过考学提干。
她歪着头,样子俏皮地看着他:听说你救的那个女民兵长得特漂亮?
石兰的这句话,让他想起了苏小小。他现在差不多每星期都和苏小小通一封信,说一些思念的话。这次休假,他本想去歇马屯看看,结果到了火车站,却买成了回家的票。
上次拉练到现在,已经是大半年的时间了,他的心态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苏小小的形象偶尔会在他的脑海里冒出来,但他始终没有仔细琢磨过和苏小小以后的关系。他承认,在那个特殊的环境中,自己和苏小小互有了好感,这是他青春岁月里一段美好、浪漫的日子;后来,他为她负了伤,她又不顾一切地来医院照顾他,躺在病床上时,看着围着自己转的苏小小,他也没有理清那份情感,只觉得孤独的时候,自己需要温柔的陪伴;接着他出院,提干了,时间和地点都发生了变化,现在的他不能不认真考虑与苏小小的感情了。
田村和石兰(2)
他明白,父母就他一个孩子,别说他现在已经提干了,就是他复员回来,自己真的能娶苏小小吗?就是自己有这样的决心,父母能同意吗?他和苏小小的关系从一开始,就让他显得不很自信。每回,面对苏小小热情的来信,他都要思前想后一阵,然后再很理智地回信。
石兰这个时候提到苏小小,让田村感到尴尬和脸红,他胡乱地搪塞道:别听他们胡说。
石兰并不介意他的反应,用手捏弄着衣角说:我也是听医院的人讲的,说那个女孩还来看你,走时难舍难分的。
田村的心里一下子就复杂起来,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他只能讪笑道:他们那是胡说,人家来是感谢部队的。
见他难堪的样子,石兰就吐吐舌头,嘻笑道: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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