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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踱步到姑父身边,好言安慰了几句,心下还是挂念姑姑,对孟元蓓说,“我想看看姑姑,元蓓,你给我带路吧。”
两人来到孟夫人的房间,一进门就见孟夫人虚弱地侧身倚着床榻,贴身丫鬟夏竹扶着她,一手捧着痰盂,让她咳嗽和漱口。孟元蓓见状赶紧冲进去,扶着母亲。
痰盂里分明有几团血丝,吓得孟元蓓心都要跳出来了,因为她清楚记得,元昭去世后一年不到就是母亲的死期。她救不了元昭,不能让母亲也跟着离去,她得想办法保住母亲的命,只要熬过这大半年,母亲就可以长寿下去,改变前一世的命运。
“娘,你不能有事,元昭不在了,元蓓在世上就剩娘一个亲人了,你不要丢下我不管。”她伏在母亲的身上,抱紧她,生怕稍一松手,就会消失掉,这种害怕比孟招娣迫害她时都要严重。
16。谁下的毒手
宋孝廉站在姑姑身旁给她顺背,姑姑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人,以前总喜欢在院子里给他讲故事,教他念诗文,他们关系亲密,无话不谈,就算姑姑嫁人多年,还常常邀他来家里玩,只是这几年他公务繁忙,几乎很少过来。
他把她当成至交好友而不是长辈,记忆中温柔美丽、和善优雅的姑姑,如今面容憔悴,身子单薄,手腕细得似乎一掰就断,让人看了于心不忍,心中不禁升起了怜悯。
“姑姑,你别太难过,身体要紧,我答应你,一定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绝不让凶手逍遥法外的。”
“对啊,娘,你一定要撑下去,看到谋害元昭的凶手被绳之以法,在此之前你要好好养病,不能倒下!”孟元蓓握着母亲的手,坚定的说,她希望母亲能有个坚持下去的理由,不然郁结难消,长此以往必定过早殒命。
“还有,元蓓将来的婚事,娘要把关,也要亲历,你说过要亲手帮我披上嫁衣的,我的嫁妆也还没准备好。所以你要好起来,看着我以后高高兴兴出嫁。”
她希望这会是一个魔咒,箍紧母亲的性命,让她活在世上,不舍得离开。
听到她说婚事,宋孝廉不自觉地想牵起她的手。
孟大夫人噙着眼泪,素手抚摸女儿粉嫩的脸颊,想着女儿还小,如果将来也像自己一样嫁错人了怎么办,她要给女儿把关,不能让她重蹈自己的覆辙。儿子已经被害了,若有人也要谋害她的女儿,没有她,女儿到时怎么办?女儿是她唯一的牵挂,她不能倒下。
看到母亲情绪平复了些,而且似乎也有了活着想法,孟元蓓稍微松了口气,但她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因为孟家还有很多人盼着她们倒下。
服侍母亲睡下,孟元蓓吩咐丫鬟守在内室门口,夫人有什么事立马派人来禀报她。
吩咐完,孟元蓓拉着表哥退出去。
行走在漆黑的院子中,两人并肩走着,冷风吹得人脖子凉飕飕,树叶在沙沙作响。宋孝廉等着她说话,可她低头默不作声,终于忍不住问,“元蓓,你是不是知道谁下的毒手?”
“表哥为何这样问?”
“你差丫头来找我,而且还指明说元昭被人害了,心里应是有些名目。”
孟元蓓抬起眼,对上表哥关切严肃的神情,不禁心里流过一丝暖意。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他都是个值得信赖的人。
她不是不知道宋孝廉喜欢自己,可她更知道他俩不可能,她只把他当成哥哥。
而且按前世的经历,在不久的将来,宋孝廉会永远离开殷夏,去到那遥远的国度成为别人的驸马,直到她死都再也没有回来过。
她思忖着该如何跟他解释,她知道的一些事。
“我怀疑是曹二娘和五姨娘。”
“为什么?”
她不能明说,因为没有人会相信重生,她不想被当做异类或疯子,更不想曹二娘他们有所防范。到时向他们复仇就难了。
思前想后,孟元蓓才说,“把我骗到桃花潭的人,我猜就是曹二娘、五姨娘她们指使的。”
17。用心险恶
“当真?那可有实质证据?不然,就算告诉姑父,也奈何不了她们。”宋孝廉冷静说。
“那几个丫头在我院子外故意说起紫草的事,分明是要引诱我到桃花潭边。可惜,空口无凭,曹二娘做事一向小心谨慎,爹娘都被她骗了很多年,直接指证她,没有太大说服力,也容易被她推脱,所以我才找表哥带上尹老先生来帮忙。务必找出证据,让她无法抵赖。”
院子里灯光虽暗,但元蓓眼中的清冷和愤恨被宋孝廉看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