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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睛……就好像倒映着一个正在坍塌的世界。
两个人走上前。
杨堰佳道,“还还吗?”
叶诗文这才注意到来人,与此同时,杨堰佳也注意到公子哥抱着保温桶,正在喂叶诗文鸡汤。
朱一红对这样的事情见怪不怪,做不了恋人做朋友,甚或比朋友更亲密。这一点,于叶诗文同公子哥之间体现得很好。
一起出去游玩时,叶诗文还会坐在公子哥的肩头摘樱桃,态度蛮横一点,公子哥亦会包容她,即便真的就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
但,眼下的情况却令朱一红不免紧张。
叶诗文亦是手足无措,脸颊绯红,笑容僵硬,“你怎么来了?”
在朱一红的记忆里,杨堰佳是个礼貌周到的人,像眼下这样明目张胆的无视他人,还是第一次。
朱一红深感疑惑,侧头看了看杨堰佳,只见他紧紧咬着唇,整张脸烧得通红。
“这位是……”公子哥道。
朱一红抢白,“杨堰佳。”
公子哥点点头,并且起身将凳子推到杨堰佳跟前,示意他坐下,“谢谢你来看望诗文,这丫头从小就不太省事……”
语毕,杨堰佳挤出一丝笑,“你好好休息,他们都在,我也不打扰了。”
叶诗文深深望他一眼,无话。
杨堰佳转身,叶诗文道,“你自己心里想说什么,为什么不说出来。”
“没什么可说。”
门“砰”的一声大响。
杨堰佳离开以后,叶诗文努力表现得很正常,虽然每个人都能察觉她的不正常。
公子哥是个久经沙场的人,猜不透十分也能猜透七八分。将朱一红拉到一旁,“那个男孩儿是不是误会我跟诗文的关系了?”
“不是!”
“可看他对我很敌对的样子。”
“不是你的原因,”朱一红续道,“他就是喜欢钻牛角尖,他觉得自己配不上叶诗文吧。”
这个理由令公子哥发笑,很蔑视的笑。
朱一红又道,“他是真的挺喜欢叶诗文,只是,也许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而我们不是他,所以永远也不能完全去理解他,况且,有些感情,如果一开始就知道走不到最后,不如留一些念想,许多年后回忆起来也是很美好的,总好过非要凑在一起,把感情透支完毕,到最后连回忆都不愿回忆。”
公子哥笑了笑,“在理!”
朱一红不再多说,实际她也未必像自己表现得那么明白杨堰佳,仅仅,公子哥那蔑视的笑迫使她为杨堰佳辩解。
与杨堰佳认识许久,说到底没有什么事件可以直接佐证杨堰佳在自己心目中的位置,而当公子哥脸上浮过那异常刺眼的蔑视,一种强烈的正义感油然而生。心底反反复复咆哮,“你凭什么蔑视他,你凭什么,你又不是他,你凭什么……”
两个人回到病房后不久,宋曦与张雨婕一同现身。
“我刚刚看到杨堰佳了,站在马路边,像是等出租,可你说奇怪不奇怪,好几辆出租从他面前过,他也没上车,就直愣愣站在那儿,连我们叫他名字,他也没听见……”
宋曦话还没完,便被叶诗文打断,“他本来就是神经病!”
一句话后,病房彻底陷入死寂。
也是在很久很久以后,朱一红回想起叶诗文给她的那张银行卡,奇妙的数字让人联想到某个人的生日……
待她知晓六个数字所指向的人,一种溺水般的窒息感漫过她的胸口,她终于知道躺在对床的那个人,在夜深人静时的阵阵叹息并不是因为单纯的睡不着觉,而是因为她心中藏着一个少年,这个少年却只能出现在她的梦里。
作者有话要说:
☆、风无定
从病房的窗口可以看到银杏枝头新长出的嫩芽。
朱一红想起老家的院子里,那些果树。
已经开始结果了吧。
很想回老家看一看,可她知道,再回家无非就是徒增烦恼。
夏天将至时,日头总是令人昏昏欲睡,白昼被拉长。
朱一红想起了宋朝啸,在全然陌生的城市里生存,紫外线强烈,日夜温差极大,还有大风肆虐,一不小心张开嘴,一定被灌满沙土。但是,他一直很乐观。
他的空间里最新发布的照片上,一张脸沾满尘土,但是他笑得很开心,配图的文字,他写道,“我迫切的想要成长,如此,我才能将你好好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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