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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热闹。现下大早上的人烟冷清,闻人席奂独自进了一条后巷。那旧屋的女人刚好要出门收泔水,见他来了自然夹道欢迎。
东琴蒙着粗布,琢磨不了对方来意,就出声问了。
闻人席奂答:“想着这屋子太旧,琢磨换换。”
东琴一听有这好事,自然乐见其成,嘴里上一句说着哪用二少爷操心,下一句就问选址定在哪地儿了。
闻人席奂低头想想,最后还是轻轻笑了笑:“定是好地方。”话音才落,大掌一把捂住她的嘴,一手手起刀落。
东琴瞪大眼,临死前狠狠地抓了他一把。
闻人席奂将气息已绝的东琴放下,手上沾血的刀子攥紧在手上。
平日笑得温文的人,如今霍地悲惨一笑,带着些许凄凉,毫无闻人府上贵公子的模样。
他把油灯点了火,轻轻推倒在被褥上,然后慢慢踱步出门。火势越发旺盛,很快就把破旧的木屋烧得面目全非。闻人席奂怔怔地看着,嘴上咕哝一句:“天道恢恢、何时到我?”
夜里向伍和闻人当家睡在一起,向伍听那孽障在耳边不停嘟哝,吵得不行。仔细一听,那孽障正在作春秋大梦呢。
说要在北方买一小宅子,做点小本经营;冬天下雪,实在冷的时候就闭门谢客。
向伍不屑地回道:“这哪像做生意的,倒像做财主的。”
闻人当家哼哧地笑笑,在向伍耳边继续说:“你说像财主便是财主呗。到时候,喜欢在北方赏雪也好,爱到南方避寒也好,我两就到处走走。待不想走了,就捡个娃儿回去养着,老来有人孝顺。”
向伍想想也很满意,似乎日后就这么定下来了。
闻人当家也很满意,抱着向伍小睡片刻才依依不舍地起身离开。
东院庭院的深夜还是十分寂静,闻人席觉看见有人立在不远处,似乎在等他。瞧见他终于肯出门了,才慢慢走过来。
李立赔笑:“打扰爷的好兴致,小的真该死!”
闻人席觉没搭话,李立便继续说:“今日小的听说窑子街起了大火,烧死一个老女人。本也不是啥大事需要叨扰爷的,偏偏那老女人名叫东琴,小的便做主告知一声。”那眼在夜里溜溜地转着,裂开笑容的脸在阴影的衬托下很是阴森,“爷、可是满意了?”
闻人席觉说:“这地方你们爱咋咋的,我不管。”
“这话说得好像小的要对这闻人府干下十恶不赦的事儿似得——爷您这般可冤枉小的了!小的可是良民呐、哪敢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儿呢!”
闻人席觉也不和他绕话圈子:“你想干的事我不上心,反正这鬼地方,也就你们当是宝。”说完便拂袖而去。
李立轻声哎哟一句:“这地儿可是小的心肝宝贝啊。”说完竟嘻嘻地笑了几声,慢慢踱步离开。
日子慢慢流转,初秋就这么来了。
闻人府的大少爷并没兑现承诺尽快回府,反倒是以往一入秋就足不出户的秦大夫人居然出门到寺庙上香去。
伙房采买的下人瞧见秦夫人出门,好是惊讶,赶紧跑回伙房去说道说道。
“你们不知道,秦夫人那脸色可好了,红润红润的,哪像往日那病秧子的模样!而且呐、看起来还年轻了好些岁数,莫不是吃了返老还童的药?!”
红姐在一旁摘菜,取笑:“这世上哪有返老还童的灵药哟、即便是有,也不见得是好东西。”边说边笑,因那笑意明显未达眼角,便赶紧地低头劳作。
午后,秦夫人回府歇息,待下人奉上盛着泉水的玉石碗以及玉石刀子,这才坐直身体随手挥退伺候的人。她自床头暗格中取了一个玉石匣子,一揭开便看见里头已经少了近一半的花瓣在寒气重静静躺着。
秦夫人甚是宝贝地盯着那灵药瞧瞧,这才用刀子割下一角放入泉水中。那花瓣遇水即化,一刹间清澈的泉水便染成诡异的血色。
若是有铜镜在手,秦夫人定能发现自己如视珍宝的模样已在笑意中轻微扭曲。
这日子越冷,南院便有人日子过得越不舒坦。
郝氏已经不让闻人席奂过来请安了,这段时日她食不下咽,整个人几乎瘦了一圈。
不知不觉已经入夜,她却浑然味觉。她跪在蒲团上诵经,佛珠都在手上快速地转着,手背青筋鼓起,串珠在她手上不堪重负,几近断裂。霍地一串佛珠终是应声而散,惊得她跳起来!
案桌上的佛祖在阴影中似乎开了眼,那样直愣愣地盯着她。郝氏霍地记起佛像中藏着的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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