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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抱着一个木盒向着雷诺跑过来。似乎知道雷诺对他的不信任,他并没有立刻走到雷诺面前,而是蹲在一米远的地方。打开的木盒里露出各种奇怪的东西,雷诺有些好奇,不过只是稍微睁大了眼睛,仍旧面无表情。三月兔将一块红色的石头递给雷诺:
“这是镇血石,可以帮助愈合伤口。被血侵蚀后会产生引导血液的能力,让血液回归到正常的轨道。你把它按在伤口上,不过我这块很小,所以你的伤口可能会恢复得比较慢。”
“……为什么帮我?”
雷诺不是因为感动才这么问,他只是在试探。人只要话一多,总是能透露出什么。雷诺捏着那块奇怪的石头,并没有马上放到伤口上。虽然恶补的知识告诉他这个大陆有各种奇怪的药品,不过一块石头就能治伤吗?
“因为我的梦想就是成为医生啊,医生帮人治病治伤是自然的吧。”
三月兔一边摆弄着小箱子一边道,“你的伤口没有化脓吧?要是这样的话光用镇血石还不够……”
雷诺掀开衣服看看自己腹部的伤口——因为被手指抠过看上去更恶心了。
“我就这样贴着还是塞进去?”雷诺指了指腹部某洞眼。
“天!”三月兔惊叫了一声,“我看我最好还是把它磨成粉,这样会好一点。”
三月兔用药水帮雷诺清洗伤口,再将镇血石磨粉洒在上面,最后用绷带在腰部缠了好几圈。
“现在让我看看你的手吧。”擦了擦汗,三月兔很自然地伸出手。雷诺犹豫了一下,看看腹部专业的绷带捆法,还是将一边蓄势待发的右手伸了过去。
虽然是个软小的男孩,三月兔在处理伤口时却认真多过害怕,虽然露出一副不专业的难过样,动作却很利落。割伤的手指被小绷带包起来,而骨折的小指跟半截筷子绑在一起。
“没有别的伤吧?”三月兔打量着雷诺一副不放心的样子,尤其是对方身上大量的血迹,怎么都感觉已经超过正常人的失血量了。
“别人的血。”雷诺用毛巾擦擦脸,说话的声音很轻——主要还是被痛的,毕竟虽然药品很神奇,没有麻醉药伤口就会痛,药品刺激后就更疼了。不过在这种地方能弄到伤药就该谢天谢地了,麻醉药太奢侈了。三月兔显然也知道雷诺疼,不禁有点愧疚,他试图说点什么转移对方的注意力:
“我给你说个故事吧。”
“什么。”
“从前有一个小男孩,他的父亲是富有的商人,他的母亲因为生病去世了。男孩的爸爸娶了继母,继母带来了两个儿子。继母对小男孩很不好,她在商人面前夸奖小男孩很勤劳,其实都是她自己逼小男孩去做各种苦力。每当父亲外出经商,小男孩就只能睡在厨房里,每天烧火、挑水、做饭、洗衣服。可是不管小男孩怎么努力,他的继母都不喜欢他,他的两个哥哥也嘲笑满身灰土的他为‘灰男孩’。虽然很辛苦,但是继母对父亲真的很好,看到家庭聚餐的时候父亲幸福的笑容,灰男孩就想:就这样也没关系,只要父亲能够快乐的话。即使被继母打,被哥哥打,还常常吃不饱饭,小男孩都一直为了父亲的幸福而努力着。可是父亲却死了,有一天摔倒的时候病发死去。长官认为是继母为了财产害死了父亲,想要抓走继母三口。继母请求灰男孩去认罪,因为如果没有继母继续打理,父亲的辛苦积攒的产业就会毁于一旦。灰男孩答应了,然后被抓走了。”
“我说的故事会不会太沉重了?”三月兔笑了笑,眼睛却浮着亮亮的水壳,“也许是认为灰男孩必死无疑吧,继母从来没有联系过灰男孩,尽管这样灰男孩还是努力着,他相信自己总有一天可以出去,那个时候他就可以去给别人看病,从疾病那里将重要的人抢夺回来。”
“我也给你讲个灰姑娘的故事吧。”雷诺淡淡道。
从前有个姑娘,是富商的女儿,在母亲死了之后,她的继母带着两个姐姐进入了她的家庭。继母剥夺了她漂亮衣服和美丽房间,让她干着厨娘、清洁工的活。两个姐姐因为嫉妒灰姑娘的美貌而常常找她麻烦。有一天灰姑娘被一个姐姐扇了一巴掌,于是她走到一个门后偷偷哭起来。她的哭泣很安静,只是偶尔会泄露一两声。这压抑的哭泣声将她的父亲吸引了过去:“你怎么了?”父亲问她。
灰姑娘说:“没什么,我就是刚听了一个悲伤的故事,忍不住难过地流眼泪了。”灰姑娘一边说一边柔软地偏过脸去,这样她的父亲就注意到了她脸上的巴掌印。然而无论父亲怎么追问她都不回答,为了家庭和睦,父亲便不再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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