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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一个龙钟老人的房子,面目依然精神。我们像到此的其他人一样,在离去前放了一点钱在园门旁的小铁盒中,好帮助花园的主人让更多游人可以享受到这里的安静和美丽。
去河滨的路是一条弯曲的下斜石板路,也静静地看不见人。只有每一家窗台上和大门前摆着的一盆盆盛开的鲜花好像默默地看着我们走过。虽然是末春初夏的天气,但四季都红得像火的枫树和其它枝叶茂盛的绿树,黄绿色夹杂的灌木和五颜六色的春花把一个个用粗糙石块围成的花园装饰得色彩丰富。小院中随意放着的台椅在阳光的沐浴下,让人想起已经到了英国人享受下午茶的时候。
在香港,过去不少的香港人在英国的统治下也养成了下午享受茶点的习惯,然后又一代一代地传了下来。但是对很多人来说,在今天都市日益忙碌的生活中,要在下午挤出这忙里偷闲喝茶吃点心的一刻也变得很难了。有些香港人喜欢把下午茶叫做“三点三”,意即下午茶的时间在三时一刻,到时可以从工作中轻松一下。回想起我在香港这么多年,从未刻意地想过去享受下午茶。倒是今天在这英国乡间恬静闲适的环境里,花园里的台椅使下午茶突然变得令人想往起来。
小路的尽头是一片休憩的空地,再向前便是平缓的河岸。上游的河水从一条低矮的石砌小堤坝旁流来,爬过浅浅河床中一层层的条石,如同珠帘般泄下,形成了一个个小小的瀑布。一对年青的男女躺卧在小堤坝的上面,似乎在低头数着清澈河水下水底的卵石。除了流水淙淙声之外,对岸浓密翠绿的树荫也令这里显得格外的幽静。
柏蒂和我们买了雪糕,沿着河岸边走边谈。这一段的河水很浅,清澈见底。有很多大大小小的白色石块散布在河里,河水流过,水底的石子粒粒可数。河边的草地上有几个幼小的孩子,有的手拿捕蝶网,迎着和缓的风跑着;有的沿着平缓的河岸,正在把手中的玩具放进水里。他们的神情告诉我们,对这些住在这里孩子来讲,这个阳光普照的下午,实在是他们一天中最好的时光。
我们向着远看在一片树中露出头来的那座小小的古堡走去,最后回到了我们最初走过的那座桥。太阳已经开始西斜,天空上除了稀落的几条云彩外,已经变得晴朗一片。
在回达灵顿去的路上经过一座牧场,很多牛只悠闲地散布在草地上。想起不久前英国的牛群受到过可怕的疯牛症侵袭,有无数牛只要被毁灭。眼前的这些牛好在不会知道,否则哪里还能这样悠闲呢?
这里的草地上长着很多树,叶子还没有生出来,但远看上去好像干枯了的树枝依然繁多,在伸展到远方的绿色地平在线形成了各种千奇百怪的形状。一片茂密的草坡顶上有一棵孤零零的大树,远望树枝好像成百只手臂,车幅般地扭曲着,映在如同一块大背景的天幕之上,就像一幅天然的作品。这个景象给人的印象很深,而且其中似乎有很特别的意境可以令人回味深思。所以我特别要求柏蒂停下车来把这个景致收入我的镜头。柏蒂也下车来注视着这棵树。她之后对我讲,今天下午你所拍的相片我都不要,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寄这张相片给我呢?
我回到香港两个星期之后把照片给柏蒂寄去了。一张是彩色的,一张是黑白的。我比较喜欢那张黑白的相片。因为照片都放大了,黑白的颗粒虽然粗些,但看上去由于对比较大,所以给人的印象也更深了。我后来收到了柏蒂的回信,她说她比较喜欢黑白的那一张。我很高兴她也有同感。不过我认为在艺术品的欣赏上,英国人的品味常常是很不错的。
汤婆婆(1)
我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有个汤婆婆,我们知道她是外婆的朋友。不过外婆长年住在国外,所以虽然和她同住在一个北京城里,但她到家里来过的次数并不多。
在我小学四年级的那一年,外婆从国外回来探望我们。对我来说,那是我小时候一段非常快乐的日子,因为外婆在我、妹妹和弟弟之中,最宠爱我。就在那段时间里,我见到汤婆婆的次数也多了。她在我那个时候的印象里,不但是一位非常和蔼可亲的长辈,而且与我周围的其他人有明显的不同。比如说尽管她那时在我们这些孩子眼中看上去已经是年纪很老了,但每次见到她的时候她都穿着得端庄整齐,而且仪容也很仔细地修饰过,这在当时绝大多数人衣着和打扮都随随便便的北京显得很特别。不过更令我印象深刻的是我觉得她有一种别人所无的高贵风度。作为一个孩子,我那时显然还不能理解,这就是出身于名门,受过极好教养的风范。
外婆走了之后不太久,“*”就开始爆发了。我想虽然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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