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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楠说那岂不是太单调了,生活是需要色彩的,每一种颜色都不是纯粹的一种,而是不同颜色的合体,甚至就是合体本身。
方圃呵呵地笑了起来,说大概是吧,不过,我想改变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没人给我机会了。说着,他半是认真,半是调侃地看着芷楠。
芷楠明白了他说的意思,笑着说看来最好的方式还是冬眠的好,因为我觉得我给不了你想要的。
方圃书说想不想是一回事,给不给是另外一码事。
芷楠说思想跟行动是一致的,不会分开,要是分开来讲的话那就都没有意义了,很抱歉。
方圃说是我的不对了,我不该打扰到你。
芷楠说不用说打扰,大家都有一颗平常心去对待就好了,生活是生活,很现实,很实际,甚至也有点单调,有点枯燥,有点不尽人意。生活不是电视剧,没有那么复杂的情节,那么纠缠不清的关系。所以,看电视的时候,千万不要对号入座,要把它当成别人的生活,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分也好,合也好,一场游戏,一场闹剧而已。自己生活中的烦恼尽量不要去想,假如一定要去想的话,那就等于是想别人的事情好了,这样的话,什么心结都打开了。所以,看自己也要客观一点,旁观者清。
方圃说你说了这么多的话,我懂了。不过,我问你,假如一个人对另一个要是心一直不死呢?他还一直忘不了另外的一个人,那怎么办呢?
芷楠说那样也好,保有一段美好的回忆是永远的精神蛋糕,没有人与你分享,只有你自己懂得,不也很好吗?
方圃点了点头,有点失落,说是不是我来得太晚了?
芷楠说也没有吧,感情这条路上没有早晚,只有偶然和恰到好处。经过那么多年,我们彼此都变了,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我了,可我们的回忆中彼此还是以前的模样,哪怕现在的我们有一天真的走在一起跟两个陌生人的偶遇有什么不一样呢?
方圃笑了笑,两个陌生人?我们?
芷楠说是的,过了这么多年,对于彼此来讲真的是很陌生了,这是岁月对于我们的戏弄。
方圃说要是我们真的还有那个心的话,就谁也戏弄不了我们。
芷楠说我们有那个心,可是,我们又能够怎么样呢?
方圃说离开,我们可以一起离开。我这些年一直在等你,只是你飞得太高太远了,你走得是阳光大道,我走的是荆棘险滩。
芷楠的眼圈一下子红了,她激动地说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联系?我问过老家的很多同学,甚至包括你们家的人,可是,他们都不知道你的消息,你为什么跟我玩起了失踪?哪怕你还是在家里种地我也不会嫌弃你,是你自己太懦弱太自卑了!现在我的生活已经很平静很平静了,你却出现在我面前,送来了你那似乎永远也写不完的情书,你以为我会开心吗?你以为的我的心里很好受吗?你以为推掉一个人就跟推掉一笔生意那么容易吗?藕断,丝还连啊!
方圃的眼睛有点湿润,他沉默了一会儿,说但是你把情书——给我退回来了?
芷楠眼前已经是模糊一片了,她哽咽着说难道那不是最好的处理方式吗?你就继续冬眠好了,我——早就醒了,我是女人,不能够为一个空洞的爱字守护一生,我需要的是实实在在的保护我的爱我的男人。我没有等到你的出现,请你原谅我。我来到sh的时候,举目无亲,想找个人哭,想找个人笑,可是又能够找谁?我需要一个肩膀,宽厚而踏实,让我哭个够,也笑个够的肩膀。
方圃把桌子上的墨镜拿起来,戴上了,但眼泪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这个时候,一位女服务员走了过来,给他们的茶壶里添了些热水,然后就走开了。
方圃从身边的包里拿出一包餐巾纸,他轻轻地从里面抽取出了一张递给了芷楠,芷楠说了声谢谢,我们谈点别的吧,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哪怕过不去了,我们就让它顺其自然好了。我一向不会轻易放弃缘分,也不会拒绝缘分,我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随缘而定的人,我听天由命。
方圃说好吧,但是我要让你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的你。
芷楠说情歌里总会出现这样的歌词,但是唱者心里最清楚。
方圃说你在怀疑我对你的心?
芷楠说也不是,我现在对任何人都不想去怀疑,更不想去否定,大家都是各个不同的射线,有的平行,有的相交后又继续前行,人生就是这样,碰见了是缘分,牵手了是情分。